趙嬤嬤應了一聲,在床頭的紅匣子裏取出一根約兩指寬、三尺來長的戒鞭,那戒鞭由堅韌的牛皮製成,鞭身泛着幽冷的光澤,鞭梢處還繫着幾縷細細的紅纓。
侯府之中,秦侯爺不爭氣,招貓逗狗,耍錢玩女人無一不精。
侯夫人被秦侯爺傷透了心,整日關在自己的院子,常年禮佛。
所以時清淺進門沒多久,秦老夫人就將管家權和戒鞭都交給了時清淺,只是原身是個性子軟的,那戒鞭從未動用過。
今日,時清淺就要用這條鞭子教訓教訓渣男,看書時,她就想打了!
秦朗看着時清淺拿着戒鞭朝他走來,嘲弄地笑了笑:「時清淺,你這是要做什麼?莫非是想打本世子不成?」
「是世子說,要想對陸姨娘動用家法就要先打死你,今日這家法我是必定要上的,若是世子要阻止,打死你清淺是不敢的,但是把你打得無力阻止,我還是做得到的。」
時清淺說着,手中長鞭一揮,甩出一聲脆響,那氣勢竟絲毫不輸男兒。
秦朗見狀,根本不把時清淺這個弱女子放在眼裏。
「時清淺,就憑你也想打的我無力阻止?別白日做夢了,有本事你就儘管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時清淺也不多言,手中戒鞭再次揮動,直直朝着秦朗抽了過去。
秦朗本想輕鬆躲開,可沒想到時清淺這一鞭子看似隨意,實則又快又狠,他躲避不及,那戒鞭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瞬間一道紅痕浮現,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時清淺,你還真敢動手!」秦朗又驚又怒,瞪大了眼睛吼道。
時清淺卻神色未變,冷冷回應:「世子,我早說過,這是按侯府家規行事,你既執意阻攔,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說罷,她手中的戒鞭如靈蛇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朝着秦朗抽去。
秦朗想躲,但是時清淺似乎能預判到他要躲的方向,總能在他躲避的方位,抽中他。
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
秦朗身上很快就添了好幾道觸目驚心的紅痕,衣衫也被抽破了幾處,絲絲血跡滲了出來,可時清淺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周圍的下人們都嚇得大氣不敢出,他們沒想到一向溫婉的時清淺竟有如此強硬的一面。
而秦老夫人雖然心疼孫子,但她深知今日若不讓時清淺立威,往後這侯府的家規便再無人放在眼裏了,所以只是皺着眉頭,在一旁靜觀其變。
陸紅昭看着這樣的時清淺,眼睛裏迸射出一抹狠厲的光。
終於,秦朗被打急了,當他再一次被鞭子抽到時,隨手抽出一個侍衛手中的佩劍,朝着時清淺揮舞過去,口中怒吼道:「時清淺,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夫為妻綱!」
那劍帶着凌厲的氣勢,直逼時清淺面門。
「朗兒!不要!」秦老夫人嚇得驚聲阻止。然而秦朗離時清淺的距離太近,眨眼間,長劍就要刺進時清淺的腦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時清淺身形一閃,以極為敏捷的身姿側身避開了秦朗這凌厲的一劍。她順勢一個轉身,戒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精準地纏繞上了秦朗手中的佩劍。
時清淺用力一拉,秦朗只覺手中一股大力傳來,佩劍險些脫手。他心中又驚又怒,卻也不肯輕易放棄,雙手死死握住劍柄,與時清淺較上了勁。
時清淺目光堅定,朱唇輕啟:「世子,家規在上,容不得你肆意妄為。」
言畢,她皓腕輕揚,猛然發力一拽戒鞭,那戒鞭似靈動毒蛇,瞬間繃緊。
與此同時,她飛身踢到了秦朗的胸口。
秦朗只覺胸口遭受泰山壓頂般的巨力衝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出。他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撞向門外那翠兒正在受刑的長凳。
彼時,翠兒已然香消玉殞,冰冷的屍身橫陳於長凳上。
秦朗這一撞,恰似巨石滾落,瞬間將長凳與翠兒的屍體一同撞翻。
剎那間,靜謐的空氣中迴蕩着長凳倒地的哐當聲與屍體滾落的沉悶聲響。
秦朗掙扎着從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