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看完雪枝送過來的賬冊,倒也沒有很意外。
「朱媽媽對太夫人心有芥蒂,眼裏全是銀子,更是欺上瞞下,企圖以國公府的名義搞銀子。幸好吳媽媽不和她同流合污,不然上次就有管事偷偷去買田產鋪子了!」
雪枝也很是慶幸:「如果吳媽媽沒有過來告訴方嬤嬤,這會兒,定國公府肯定不能撇清關係。」
「我來幫你瞧瞧。」竹心喝完雞湯,開始幫雪枝整理賬冊。
魯國公府里,方伯仁正在聽下人稟報,門外有人來敲門。
「世子,歸德將軍來了。」
方伯仁放下手裏的冊子,起身出門去迎:「沐祈,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是貴妃還是寧王那邊有異動?」
梁沐祈跟着他進屋坐下,掃了眼桌上的卷冊,全是邊疆一帶的信件。
他抬頭紋:「你還沒找到她?」
「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擔心,比起我們方家,現在你們梁家才真的處於風口浪尖,萬事都要小心才是。」方伯仁提起茶壺,給梁沐祈倒了一杯茶。
沉默半晌,梁沐祈才道:「上次我給陸太傅的信,是沈氏給我的。」
方伯仁又放下手裏的冊子:「這次扳倒貴妃和寧王,你們定國公府是出頭鳥,雖然少不了太子姑母還有德妃淑妃在背後推波助瀾,但陛下沒有對貴妃如何,證明心裏還是對你們梁家有不滿的。」
「忘歸的事,你們以後別插手,我來處理就行。」方伯仁心裏感激,但還是拒絕了梁沐祈的好意。
不管是朝堂上的事,還是家裏的事,梁沐祈一旦想起,便覺得無比心煩。
「方大哥,祖母病了,母親一心在追查般般的事,郡主她……不提也罷,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不了主?」
「你所說的做不了主?是指納妾?」方伯仁徹底收起面前的冊子,吩咐小廝去拿了棋盤過來。
梁沐祈本來就不喜歡下棋,看見這個更加心煩:「這麼晚了,下什麼棋?」
方伯仁往中心下了第一顆棋子:「我在教你如何在朝堂里生存,陛下這次晉你為歸德將軍,說高不高,說低也不算低,但壞就壞在,太子並不滿意。」
「太子滿不滿意,和我們梁家有什麼關係?聯合大商號哄抬地價房價,太子也出了不少力,德妃也不是什麼好人,四皇子表哥參與其中,我是有確鑿證據的。」
梁沐祈說完,隨便下了一枚棋子。
方伯仁搖搖頭:「這個天下,不是太子寧王的,也會是三皇子四皇子的,你們梁家到這個時候,還不想站隊,除非交出兵權。」
梁沐祈眉毛一挑:「交出兵權,我們定國公府可不得被他們吃干抹淨?」
「你既然知道,那就該明白,邊疆無戰事,陛下就會對你們梁家越不滿意,四皇子表哥定下陸太傅的孫女,便是陛下逼着陸家站隊。」
「陛下這麼做,不怕寒了清貴的心嗎?」梁沐祈對這樁婚事不滿,心裏幾度想過,若他有姐妹,怕也會被賜婚。
「這不是陛下重新調整俸祿,給了清流一路活路嗎?你們梁家早就卷進了奪嫡之爭中。」方伯仁繼續下棋。
兩人沉默了會,越下越快,很快,梁沐祈便出現被包夾之勢。
他抬頭停下:「徐氏是母親擅自做主的。」
方伯仁笑了笑:「那姚氏呢?」
梁沐祈臉色難看:「是太后和蕭令儀擅作主張的!」
「那你敢拒絕嗎?」方伯仁嘆氣,「不敢拒絕,你父親遲早會無法拒絕太子的,畢竟他在太子身邊當差,無法拒絕太子,後面還有寧王,三皇子,四皇子……你懂我的意思嗎?」
腦海里萬種思緒閃過,梁沐祈只能說出一句話:「我不能再辜負麗娘。」
聽到他這自私自利卻又瞻前顧後的話,方伯仁沉沉回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