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走了這一路,自然知道這些安排很不容易,頓時心酸得厲害。
「是,我們以後就是良民了。」
母女倆說了會話,白氏就有點累了,竹心給鋪好墊子,放好枕頭,安排好娘親休息,這才出來坐到了忘歸身邊。
忘歸一邊駕車一邊恭喜她:「終於離開梁家,你確定要和我去定州嗎?那邊日子可苦得很,你不一定受得了。」
竹心笑着回道:「再苦的日子,哪有日夜擔驚受怕來得苦。」
「這個的確。」忘歸又抽了馬背一鞭子,速度再次快起來。
明月高懸時分,她們的馬車才到了小鎮上。
忘歸沒有帶她們去客棧,而是找了個農戶敲門。
開門的大嬸見到忘歸,驚喜萬分的她們進來,還叫了兒子媳婦起來做飯招待客人。
竹心愛你在旁邊靜靜聽着她們聊天,才知道忘歸居然是這個大嬸和她兒媳婦的救命恩人。
很快熱飯熱菜上桌,大家坐在一塊吃飯,大嬸熱情得白氏差點招架不住。
生長在梁家,在梁家莊子上待了半輩子的白氏,伺候慣了主子,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熱情客氣的招待,忍不住哭起來。
原來這是兩個女兒一直想要脫籍的原因。
竹心扶着娘親進屋去休息,好不容易才安撫好她,安排娘親睡下,轉頭出來道歉。
大嬸剛才聽忘歸委婉說了兩人的身份,心裏也很是感慨,愈發溫柔的安撫竹心:「你們母女倆不容易,以後慢慢過日子就會習慣的。」
竹心再三道了謝,拿了銀子出來,在忘歸的勸說下,大嬸才收下銀子去了廚房熬藥。
天亮之後,她們與大嬸一家告辭,繼續往北方而去。
與此同時的洛城,梁沐祈滿眼血絲的坐在衙門裏,被國公爺身邊的親衛熊明死死按着。
「彭大人已經親自帶兵去搜了,阮大人也在親自審問那車夫,世子要再胡來,別怪屬下不客氣。
無論搜查審問的結果如何,世子爺今晚都必須跟屬下趕回京城,明天你還要去迎娶郡主!」
梁沐祈仰頭笑了起來,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只能斜眼望着身邊的熊明:「我只是想要一個女人而已,為什麼你們不是要她死,就是要送她走?」
熊明是自幼看着梁沐祈長大的,無奈嘆氣:「沐祈,你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不知道得不到是什麼感覺,現在是一個女人,將來還有更多。」
「爹也待見她?」梁沐祈心裏無比憤怒,「葉媽媽能回來,竹心為什麼不能!」
見他還這般腦子不清醒,熊明一手刀下去打暈了他。
沒多時,彭大人匆匆回府,嘀咕道:「今天怎麼回事?定國公府要找一個女人,魯國公府也要找一個女人?」
熊明見狀,快步迎上去:「彭大人,魯國公府要找誰?」
彭知府叫苦不迭:「熊老弟,剛才方家送信來,說等會魯國公身邊的親衛要來,說是要找方世子身邊的一個女護衛,叫,叫什麼來着……」
「忘歸。」熊明眯了眯眼,過來追梁沐祈之前,他就收到消息,在前幾天,梁沐祈帶着竹心去見過方世子。
怎麼這麼湊巧,方世子身邊的女護衛不見了,竹心姑娘進了洛城也失去了蹤跡。
正在這時,阮大人快步趕來:「熊大人,問出來了,沈姑娘壓根沒來洛城,你家車夫收了沈姑娘的金子,把她放在半路,自己空車跑來的這裏。」
「她們在哪下的車?」熊明一下抓到問題的關鍵。
「這這這。」阮大人從身後衙役手裏拿出輿圖來,指着一個茶亭。
話音剛落,外面有信差匆匆跑進來:「大人,是魯國公府的信。」
彭大人接過來一看:「他們怎麼又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