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松鶴堂,竹心挑了一副筆墨交給蘭心,又去找上南枝,仔細叮囑她一番。
夜裏,梁沐祈還沒回來,謝氏倒是來了趟。
竹心還不急退下,便叫珍珠喊住。
「夫人這次是來見你的。」
「是嗎?她明日便要走,不知道你有何事找她?」太夫人神色頗為不悅。
謝氏從琥珀手裏拿過來一盒膏藥打開,用手指抹了點,仔細塗在竹心的額頭上。
「你頭上的傷到底是我的錯,這盒膏藥是我特意命人尋回來的,消除疤痕有奇效,到時候你嫁人也不成問題。」
竹心福身道謝,收下膏藥退下。
回了寢屋,便反覆沖洗額頭。
她不相信謝氏。
至於這膏藥,或許琉璃更需要。
琉璃收到東西時,怔了下,有點不敢用,便去找了夫人。
謝氏冷笑:「你也不放心的話,那就別用。我倒要看看,破了相的人,還有人要嗎? 」
琉璃拿着東西退下後,付嬤嬤上前來擔憂道:「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我給她活路她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謝氏摩挲着扶手,目光望着前方問,「我聽說今天方四郎的人跟了蘭心一路?」
付嬤嬤點頭:「是,那方四郎有魯國公夫婦護着,咱們實在不好動手。」
謝氏勾起嘴角:「你說,若是方四郎知道蘭心要出京城,會不會生米煮成熟飯?」
「這……」付嬤嬤心裏覺得不妥,但還是回道,「竹心不是蘭心,肯定不會自戕,說不定還會反殺,到時候連累定國公府就不好了。」
「她已經脫籍,不是我們梁家的下人了,再說了郡主大婚,太后豈會讓魯國公府的人欺負梁家?」謝氏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除掉竹心。
兒子竟然還想着以後接竹心回府?甚至給她保證,以後好好讀書,和郡主好好相處。
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絕對不能留下。
竹心沒想到的是,她都睡下了,梁沐祈竟然又摸了進來。
這次她來不及摸枕頭下的匕首,就被梁沐祈按住。
「這是松鶴堂!你怎麼還在枕頭下藏着刀劍?」梁沐祈完全不知道竹心怎麼想的,「難不成還有人會在這裏對付你嗎?」
「我娘不也是在這裏中毒的嗎?」竹心幽幽回道。
梁沐祈不說話了,轉身坐在床邊,低聲道:「明天我帶支離去瓊林苑,蒼官會去京城外十里亭接你們回來。」
竹心嗯了聲,梁沐祈撫上她的臉頰,慢慢往下。
「爺!」竹心猛地按住他,「這裏是松鶴堂!不能胡來!」
「那就去扶風齋,那裏沒人。」梁沐祈不想放過竹心,總覺得心裏不安。
距離他成婚沒兩天了,哪怕竹心懷孕,也不算壞了規矩。
感覺到逃不掉,竹心只好從了他,悶頭卯足了勁,讓梁沐祈不到半個時辰就繳械投降。
梁沐祈沒有滿足的感覺,反而覺得很丟臉,怎麼每次一刻鐘就……
難道是他禁慾太久,所以不行了嗎?
「我先走了。」梁沐祈匆匆穿好衣裳,倉皇而逃。
竹心穿好衣裳,準備去小廚房煮避子湯時,被蘇嬤嬤叫住。
「這麼晚了?你去小廚房做什麼?」
嚇得竹心身體一僵,半天才回頭,見蘭心搖搖頭,表示蘇嬤嬤沒看見世子過來。
她才稍微放心:「沒什麼,肚子餓了,過來做點吃的。」
話音剛落,肚子合時宜的咕咕叫了兩聲。
蘇嬤嬤到底沒再說什麼,吩咐道:「太夫人醒了,你再熬一盅安神湯。」
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