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時鄭德音對干城呼來喝去,但是別人若是欺負自己老公,那自然要遭到扶雲鄉君排山倒海般的報復。再者鄭家一直是在刀劍上求富貴,德音自然也很有政治頭腦,眼下自己越是對蠕蠕使團強硬,之後朝廷對蠕蠕使團的談判中越有優勢。
德音繼續喝道:「爾等蠕蠕人妄自尊大所憑不過騎射。今日本鄉君倒要讓爾等好好看看何為騎射。」說罷,德音不待陛下宣旨,一把揪住烏齒納斯來到承天殿外。鄭德音衝着須彌座下一招手,喚道:「來!」
只見階下的海東青應聲飛來,落到德音的金纏臂上。隨即德音指着大殿屋脊上的喜鵲說道:「拿來。」
只見海東青立刻如離弦之箭,一個衝刺撲倒一隻喜鵲,隨即將喜鵲叼回德音的手中。德音隨手將喜鵲丟給烏齒納斯。回頭又向天一指,喝道:「追。」這隻海東青立刻追着一群斑鳩圍着奉天殿前的廣場繞圈子。此時大殿中的一眾君臣也趕來圍觀。
鄭德音一溜小跑衝下須彌座,飛身上馬馳騁追逐天上的斑鳩。她在馬上仰天放箭,一隻斑鳩應弦而落。德音忽然一轉身,一招回頭望月又射落一隻斑鳩。德音馬不停蹄,連續兩個鐙里藏身將兩隻射落的斑鳩拾起。
滿朝文武和蠕蠕使臣看得是目瞪口呆。鄭德音的騎射以及操縱海東青的技藝在蠕蠕人中也非常少見。現在的蠕蠕使臣對這位胭脂虎殿下更加感到敬畏。鄭德音捧着兩隻一箭穿心、呼哧帶血的斑鳩到陛下面前說道:「啟稟陛下,一會兒讓我家干城燉一鍋斑鳩湯供陛下享用。」
陛下點頭笑納,衝着蠕蠕使臣問道:「胭脂虎殿下的騎射與你們柔然武士相比如何?」
蠕蠕使臣現在已不似一開始那般盛氣凌人。要說站住了射鳥,這些蠕蠕人都可以做到,但如鄭德音一般縱馬射鳥確實難度很大。烏齒納斯此時也只得無奈說道:「大晏人才輩出,猛將如雲,精兵如雨。臣等今日見識了。」
陛下看到蠕蠕人氣焰以被挫滅,心中十分滿意。此時鄭德音向陛下告辭。本來陛下打算挽留鄭德音一起參加款待蠕蠕使臣的宴會。但想到宴會之上都是男子,對德音來說十分不便,於是並未挽留。
不過如郭南相這等騎射老手還是看出其中門道,鄭德音其實用的弓拉力並不大,雖然射鳥沒問題,但真要到戰場上是射不透重甲的。再有就是拉力越大的弓準頭越差,德音雖然騎射功夫了得,但也有取巧之處。但力嚇唬人確實足夠用。
鄭德音辭別陛下並沒有直接出宮,而是來到承天殿下正在處理銀熊屍體的干城面前。只見她從懷中取出兩張肉餅送到干城嘴邊,說道:「夫君,今日又是打狗熊,又是打儒儒武士,是不是餓了?快來把餅吃了。」
干城一臉懵逼,如何今日德音轉了性?變得這般溫柔?干城看了一眼承天殿上的太子妃和錦繡郡主,頓時明白德音這是故意捉弄錦繡郡主。鄭德音畢竟是個女人,凡事必定睚眥必報。上次錦繡郡主送給干城三個花魁娘子,弄得德音火冒三丈。今日她定要戲弄錦繡殿下一番。干城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頓覺這樣容易引來太子妃的不滿。干城連忙說道:「這樣不好。滿朝文武看着呢。你看皇上也往這邊看呢。」
德音一瞪眼,喝道:「吃。」
干城不由自主咬了一口德音手中的餅。德音這才滿意,又掏出帕子給干城擦嘴。直到德音將兩張餅都給干城餵下,這才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錦繡郡主當然清楚,這是德音故意秀恩愛給自己看,心裏的醋罈子早已不知打翻了多少。心中的酸楚化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兒。太子妃見狀不禁大怒,心中暗想本來想放過你們這對玉州來的野鴛鴦,不想鄭德音竟然欺負到自己女兒頭上來了。現在有求於鄭家,本宮暫且不追究。待自己兒子登上皇太孫之位以後,定要鄭德音吃些苦頭。
由於蠕蠕使團屢屢挑釁,款待蠕蠕使團的大型宴會直到未時二刻才正式召開。國宴之上,燕鮑翅等名貴食材不計其數。不過最扎眼的是陛下面前三塊剛出鍋的熊肉餡餅。陛下一嘗之下頓時滿臉享受的樣子。這熊肉味道有類於牛肉,但比牛肉的口感更佳。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