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聽罷表情嚴峻的問道:「西戎能夠順利平滅嗎?」
鑒慧法師拱手說道:「陛下是有大福德之人。屆時必有良臣猛將一舉蕩平西戎,為我朝剪除邊患。」
陛下仍然猶疑的問道:「舅父所言良臣猛將是何人?現在何處?」
鑒慧法師笑道:「天機不可多言。貧僧不想沾染太多因果,再墮輪迴。但貧僧請陛下一定善待為朝廷平定西戎的良臣猛將。」
陛下見舅父說得如此篤定,這才長舒一口氣道:「今日得舅父指教,甥兒頓覺雲開霧散。甥兒定當牢記舅父的指點。」稍一停頓,他又繼續說道:「待明日朕與內閣廷議後,擇日立斌兒為太孫。」
鑒慧法師起身,雙掌合十躬身道:「陛下聖明。」
二人的談話十分愉快且融洽,最後陛下說道:「甥兒打算為舅父換一處宮殿居住。錦繡郡主安排的茶室實在狹小。」
鑒慧法師笑道:「這裏風景甚好,又無人打擾。非常適合修行,也方便常山王前來學習。」
陛下還是於心不忍,又說道:「母親去世後,朕將她居住過的長安宮每日打掃,所有物件都按她生前保留。長安宮也十分寧靜舒適,不如舅父就去長安宮居住吧?」皇上說的長安宮是東六宮之首,之前鄭貴妃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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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慧法師笑着搖搖頭道:「陛下仁孝之心令貧僧十分感動。然長安宮是後宮重地。老僧若前往居住,恐怕後世帝王會有以此為先例效仿的。如此不利於後宮清淨,更不利於皇室長治久安。再者作為出家之人,早已放下種種俗世事務牽掛。在貧僧俗世中的妹妹宮中居住,與在這裏並沒有什麼分別。還請陛下安心,不必為老僧勞神。」
陛下心中十分感動,自己的舅父處處為自己着想,真是老成謀國之臣。這讓他感到久違的關愛,這種被別人關愛的感覺只有在父母和鄭貴妃哪裏曾經有過。別人對自己低眉順眼不過是想從自己手中得到功名利祿罷了。
陛下興高采烈出了茶室,就見太子、太子妃、常山王、恆山王和錦繡郡主都跪在門口。末了是蕭干城歪着脖跪在地上,好像一隻待宰的雞。
太子妃膝行上前,顫抖地說道:「陛下,今日都是兒媳婦教子無方。縱容舜華他們幾個胡來,才惹出這許多事非。還請陛下治罪。」
「治罪?」陛下瞬間板下臉來,又將目光停在干城與錦繡郡主的身上,然後才說道:「錦繡郡主幫朕請到舅父本是件天大的好事。不過你們也應該跟朕說一下。這回朕不治你的罪,就罰錦繡郡主回去抄一遍《列女傳賢明傳》。」
陛下又看向太子說道:「你與太子妃要好好整肅一下清寧宮。似林選侍這種搬弄是非的,要嚴懲不貸。你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以後怎麼駕馭朝廷?」
太子聽罷駭然,連忙叩頭道:「孩兒知道錯了。還請陛下息怒。」
陛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向兩邊揮了揮手。茶室外的太監和宮女紛紛退避。干城也跟着走開了。陛下這才說道:「明日散朝後,朕與你還有內閣一起議一下立太孫的事。」
霎時間氣氛緊張起來。太子並不知道茶室中的談話,於是一臉懵逼的問道:「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並未回答,只是踱步到常山王面前停下,這才說道:「斌兒的棋藝大有長進,朕深感欣慰。不過不要驕傲,要認真向舅祖父學習。不止要學棋藝,更要學為政治軍之道。」
不待常山王回答,陛下就走開了。
太子妃懸着的一顆心方才放下,恆山王臉上已有了笑容,錦繡郡主也捏緊了拳頭,太子則捏呆呆發愣。常山王滿臉通紅,但看不出任何情緒。此時太子妃心中暗道,今日實在是太兇險了。蕭干城做事總是兵行險招,雖然出其不意,但本宮的心臟實在受不了。不過本宮還是低估了西海王的實力。若無西海王寥寥數語,今日弄不好被圈禁的就是自己或者舜華。常山王拜西海王為師實乃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