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棠的驚訝也不過一瞬,轉而笑了笑,自嘲道:「一個公廚廚子,能做下這些事?」闌
林斐不置可否的瞥了女孩子一眼:如今這件事確實與她無關,未來之事卻是難以成說。
一旁的趙由依舊低頭伸快子夾向鍋中燉的軟而不爛的地鍋雞,這次夾起的是一隻雞爪,一抿一吮間輕易脫了骨,久燉的爪肉軟糯而誘人,趙由啃着雞爪,吃的頗為沉迷同專注。
溫明棠下意識的瞥了眼趙由:還真真是心無旁騖,她同林斐在說這些事也恍若沒聽到一般。
林斐道:「放心,他不會亂說的。」趙由能被趙孟卓同他帶在身邊不是沒有緣由的。
溫明棠「哦」了一聲,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權當趙由不存在一般的開口問了起來:「林少卿既然主動開口,可是願意告訴我江承祖拿來保命的那個秘密?」
「願意,但不能。」林斐對她說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暫且不能。」
溫明棠:「……」闌
正待失望,卻聽林斐再次開口了:「江承祖說的那個秘密如果一經查證屬實的話,有不少京中權貴同官員都要落馬,倒是你爹的事,能平反了。」
雖是不能直說什麼秘密,可旁的事倒是可以透露一二。
溫明棠聞言,卻是「哦」了一聲,眼皮都未抬一下。
這平澹的反應讓林斐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溫明棠看了他的反應,也不消他開口,主動開口解釋了起來:「反不反的,溫家都沒人了,也無什麼差別。」
林斐想了想,提醒她道:「家財能歸還了。」
這話雖說俗氣了些,卻也是事實。闌
溫明棠摩挲了一下下巴,道:「如此,便不消考慮買宅子之事了,那倒是件好事,可叫我肩上擔子一輕了!」
兩人的對話委實俗氣了些,卻誰也沒嫌棄誰,說罷俗氣事,溫明棠又問林斐:「此事看來當阻力不小?」
她沒有漏掉方才林斐的原話——「不少京中權貴官員都要落馬」,好日子誰都想過,怎願意就此從雲端跌下來?想必是要想方設法阻止的,如此……
「笠陽王府也在其中?」前後之事原本在腦中紛亂不堪,此時得林斐一提醒,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條將前後之事盡數串聯了起來。
溫明棠反應過來:「笠陽郡主對付我可不止莫名其妙的拈酸吃醋那麼簡單。」
林斐抿了一口酒釀羹,澹澹道:「笠陽郡主那等女子可不是關在閨門之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滿腦子只有張生一個的崔鶯鶯。」
再怎麼被月老那根紅線影響,能將那位不曾得罪她的殷家小姐算計成這樣的,笠陽郡主骨子裏便不是個善茬。闌
以她的性子,當是一面不放過敢同她瞧上的風流才子有牽扯的「鶯鶯燕燕」,另一面則暗地裏使手段,想方設法的將風流才子拴在身邊才是。
笠陽郡主要做的事不少,旁的不說,那一沓「明棠妹妹」身邊便有不少鶯鶯燕燕,便是挨個開始動手,輪到溫明棠也當一段時日以後了。
之所以首當其衝就輪到了溫明棠,便是因為溫明棠於她而言不止這一件事而已。
溫明棠將口中的酒釀湯更吞入腹中,開口道:「我道杜令謀是以什麼理由說動的她,原來杜令謀根本不是前去勸說她的,只消將我這個人眼下就在大理寺公廚當廚子的消息告訴她便是了。」
笠陽郡主並不是做杜令謀手裏的刀,只是想要剷除她這根眼中釘而已。
雖然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可有些事,溫明棠還是想不通。
「溫家死的都只我一個了,哦,還有個不知在哪座金屋裏呆着的溫秀棠。笠陽郡主不去解決捅出秘密來的江承祖,也不去想辦法遮掩這個秘密,來對付我作甚?」溫明棠道,「我身上的東西進宮時便被仔細翻閱過了,便是有什麼證據也早沒了,就算殺了我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