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在自己的房子裏,整個人都凌亂了。
始終也不明白,剛才怎麼就沒拿住?
……
送她回去後,葉景潤眼底的平淡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靜湖面下幽深難測的波動,暗藏洶湧。
雖然已經洗過澡了,但他回來後還是第一時間進了浴室。
很快,水流再次嘩啦啦的響起,只不過,水溫卻透着涼意,在不斷的沖刷着他的身軀。
浴室里有她剛洗過澡,空氣間還縈繞着她身上殘留的淡淡香氣。
腦海里似回憶起了什麼畫面,他的身軀愈發的僵硬,炙熱,似乎涼水都無法消減。
他一隻手撐在了冰涼的瓷壁上,一手從濕淋淋的碎發里穿過,手臂牽起的背闊肌清晰明顯,腰腹勁窄,線條緊繃,像是理智和某些衝動起了強烈的衝突。
他再緩緩睜眼時,五官藏在昏暗的光線里,唯獨眼底明亮如攢動的火苗,整個人逐漸被燎原。
兩個房子離得比較近,浴室又剛好在玄關處,容卿回到自己那邊後,足足聽對面洗了四十分鐘的澡。
……
「現在鄉下區域的主要問題就是勞動力缺乏,目前在地里勞作的基本都是年紀大的農民,我們要儘快的實現鄉間農業機械化、播種、採收…」
會議室正在開會,葉景潤在闡述着農業機械化的問題,會議結束後,副院長笑呵呵的親自找上了他。
「景潤,好消息,你之前那篇有關棉花彩色基因研究的sci論文獲獎,國際論壇峰會在京都召開,你被受邀參與發表演講。」
葉景潤微微凝眉。
副院長似看出了他的心思,搶先道:
「別忘了你來這裏的目的,有些時候不去也就罷了,但這個是面向國際,我們要宣傳我們在生物基因上的突破,以及將特色經濟作物的品牌效應打出去。」
尤其是棉花。
要知道,雖然他們國家的棉花的產量又高又好,但其他幾個國家為了搶奪國際市場,一直在打壓他們國家的棉花,甚至不惜製造卑劣謠言。
葉景潤沉默了下,道:
「我知道,我會去的。」
這場生物基因論壇沒有那麼簡單,他主要研究棉花,提高競爭能力,為的也是在國際上對供應鏈主導權的爭奪,爭奪定價權和標準。
因為這背後,針對的不是棉花,而是他們國家的紡織供應鏈,以及挑釁、對他們國家崛起的種種不適應。
所以,一場硬仗會在不久後打響。
……
這幾日容卿躲着葉景潤,他出門離開後,她才活動。
自以為完美的避開,卻殊不知,她和方覺夏見面在研究所門口見面的時候,被車子停在路邊的葉景潤碰個正着。
方覺夏家的房子臨時租給了別人,容卿過來將之前他留給自己的鑰匙還給他。
方覺夏又剛好關心了一番她低血糖過後的身體情況。
從遠處看,二人言笑晏晏,似聊得好不愉悅。
葉景潤在車裏望着一幕,面容肅靜冷白,半明半暗的光線里,他眼底透着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以及陰涔的戾氣。
……
容卿晚上約了許願出門吃飯,剛一出樓道,就看見一人影從車上下來,他穿着一件黑色風衣,容顏在暮色之中透着點冷意。
容卿這幾天本就是躲着他的,卻不想他晚上提前回來,撞個正着。
一時往前不是,往後也不是。
她最後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葉教授。」
容卿現在一看見他腦袋裏就像是漿糊那般,沒了思緒,甚至是都要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