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令羽文庸的臉上已經爬滿青筋,他畢生全部的憤怒,仇恨,都已經達到了頂點。
沒有絲毫掩飾,他直接從掌中再次積蓄力量,紫色的光芒閃過,一枚地靈閃耀,緊接着空氣中便凝結出無數水滴,一齊攻向長卿,將他的退路全部封鎖。
長卿卻並不躲避,任憑無數的水滴萬箭穿心,將他的身體打得好似海綿,滿是孔洞。
「就算毒對你無效,那又怎樣!」
憤怒和仇恨反而激發起了令羽文庸的鬥志,此刻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想將長卿碎屍萬段。
「你又能怎樣!啊?就算筋疲力竭,我也還是須臾境界,殺你,易如反掌!」
說罷,令羽文庸攻擊不止,漫天雨滴不斷襲來,將長卿的身體打得幾近破碎。
但渾身已經千瘡百孔的長卿卻只是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動搖,細密的猩紅觸手從他的傷口處鑽出,像是縫補一樣交織在一起,將他的傷口頃刻復原。
血魔靈在全力催動下能發揮出不弱於須臾境界的實力,唯一的缺點就是消耗血氣太多,並且使用血魔靈時沒法使用其他御靈。
所以剛剛長卿故意被令羽文庸使用毒靈攻擊後,先催動噬盡靈吸收靈力,待到性命垂危時,才催動血魔靈勉強吊住性命,然後馬上繼續催動噬盡靈。
烏煞之毒雖強,但終究是體毒,只要是體毒,別說烏煞,哪怕是凝霜寒髓,在噬盡靈面前也只能是恢復靈力的絕佳養料。
彼時的長卿已經油盡燈枯,但他相信,只要他表現得從容不迫,成竹在胸,以此讓令羽文庸忌憚,同時將其激怒,令羽文庸一定會祭出自己最強的殺招。
令羽文庸不止修行了家族的水法,在百花洞的經歷也一定讓他身懷毒法,長卿在賭,賭令羽文庸最強的手段是毒法,賭仇恨會讓令羽文庸想用最殘忍的毒法來報復自己。
所以他故作高深,他驕慢輕敵,甚至還要吟詩一首,其實都是在給令羽文庸下套罷了。
好在,他賭對了。
「令羽文庸,別白費力氣了,你殺不死我。」
長卿擺了擺手,他的頭顱亦是千瘡百孔,此刻也在迅速復原,最後那張面無表情的陰沉容貌再次顯現出來。
「剛剛不殺你,是我在等你對我用毒,不過現在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將你殺死,但你知道為什麼我還是不殺你麼。」
長卿的問題不容令羽文庸思考,他此刻只驚訝於長卿恐怖的恢復能力,巨大的壓迫感讓他只能胡亂地將各種御靈的攻擊甩到他身上。
但這顯然沒什麼大用,血魔靈的恢復能力驚人,任憑他如何施展,長卿身上的傷痕都會被頃刻復原。
「怪物!你這個怪物!給我死!」
令羽文庸不由得後退半步,嘶吼起來,他的攻擊已然沒有了章法,只知道毫不顧忌的把自己的靈力全部用盡。
而長卿只是一步一步地走着,任由自己的身體千瘡百孔,也沒有絲毫躲避。
「別過來!別過來!你這個怪物!」
令羽文庸的聲音從憤怒地嘶吼,最後漸漸變成了無力的喊叫。
直到他與令羽文庸四目相對,猩紅的眸子和令羽文庸那緊縮的瞳孔近在咫尺時,令羽文庸才終於停止了攻擊。
「別,別殺我......」
他雙腿一軟,下意識地跪在了地上。
也難怪他如此這般,眼前這個詭異的少年做出了太多超出常理之事,不止讓人震驚,更給人一種無可戰勝的無力感。
「幽冥司,幽冥司的報復馬上就要來了,同行的還有幾個判官,還有尊者,就算殺了我,你也活不了,別殺我,別殺我,我能讓你活命。」
「是麼......」
長卿並不為所動,血魔靈的影響之下,他身材高大,雙目赤紅,銀絲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