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二組最後一排「四大惡霸」除了陳弋眼睛都沒完全睜開,靈魂游離一樣從宿舍摸到了教室。
為了學習四個人定了提前四十五分鐘的鬧鐘,說是在班裏背書,晚上說得多麼莊嚴鄭重、蓄勢待發,起來的時候就有多麼的死狗,三個人還是陳弋給提起來的。
霍立這邊待遇好點,有溫馨的提示,學神喚起服務,頗為磁性低沉的語音包:「霍哥起床。」
其他兩個是踹了下床架子,隨後被子一掀,冷風呼嘯。
眼睛一睜看見是學神絲毫沒有怨言,摸着自己的良心只恨昨天牛皮大話吹上天了。
平時早讀前十分鐘肖成鄒盛說不定都還窩在被子裏安眠,這下天都還摸着點黑就要苦逼地去背書。
離開被窩,渾身就寒風颼颼鑽毛孔,不得不趕緊穿衣服。
班裏不止他們,還有些經常在上課時腦袋仰得最高的、寫題目時除了手就沒有動彈的人也擱班裏做題背書。
肖成問了其中一個說是幾點來的,那人一口氣背完一篇古詩才回答:「提前一個小時吧。」
「臥草……」三個人本來就剛起床腦子短路,聽見班裏還有這等為了學習覺都不睡的神人更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只能用滿臉震驚來表達內心的臥槽。
不是誰都妖怪得像陳弋一樣,其實也有部分是努力刻苦才爭到一班的,甚至很多時候都看不見他們去午飯,像減肥期的路曉似得拿個麵包填肚子,埋頭就是刷題。
老胡每天最擔心的也是這些人,總不能說人家這麼發奮圖強不對,可是長時間這樣也真不是個事,去年就有好幾個上課上着倒了的。
被刺激到的三人以肖成為首率先拿起英語必考四千詞考試嘰里呱啦背,霍立和鄒盛也沒閒着。
霍立這次是真實體會到了比自己牛批還比自己努力是多麼可怕了。
搞得腎上腺素一頓輸出,這股子勁一直到早讀結束才偃旗息鼓,嗓子沙啞喉嚨刺痛,跟鋼絲球颳了似的,說話都沒勁。
陳弋有些無語地說:「也不用這麼拼,以後慢慢來就是了。」
霍立抬眼望了望掛曆那邊,剛好路曉過去寫上新的數字。
又少了。
「我知道了,就是今天有點興奮。」霍立把衛衣帽子蓋下來,扯了扯抽繩,帽子邊緣收縮了圈。
霍立貓叫喚一樣:「早餐。」
前面兩個絲毫沒有動靜,靈魂已經徹底昏睡,只有微微起伏的背大喊:我還活着。
陳弋說:「真懶。」
霍立腦子動了動,說:「是哦,我最懶,幸好有你。」
霍立感覺自己最後尾聲似乎笑出來了,哈了一聲,腦子都來不及控制處理,乾脆不糾結了,直接睡覺。
一覺醒來,肖成天塌了。
大熊又來了,這次帶來的除了題目,還有大熊愛心早餐。
「不是,兄弟你串班啊。」肖成看了看題目,眼睛又往早餐那瞟。
肚子尷尬得叫了聲。
「我們老師說學習不應該有界限。」大熊說:「再說我們一個學校的,哥,你就教我吧。」
一群愛看熱鬧的都佔了個位置,生怕吃不到瓜,畢竟這種事也算學習生活中難見的解乏趣事了。
「你去問你們老師啊。」肖成說完看大熊那沒有動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白說了,內心很抓狂。
他壓着聲音說:「兄弟,我知道我用女生頭像讓你產生了不小的誤會,但我也誤會了啊!」
我只把你當妹妹啊!
吃瓜群眾內心:什麼!
霍立內心:真煩,為什麼陳弋還沒回來,這麼個大瓜都趕不着熱乎的,可惜。
「有機」甜美大熊完全沒有聽進去,那樣子又讓肖成不好意思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