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昭自然要去!
她費盡心力拼死帶回貢獻給宗門的奇珍異寶還沒取回,即便周尋竹不派人來找她,她也是要尋機會去一趟的。
從前因為那些人施捨的些許可笑恩情,她只顧埋頭奉獻便罷了。
如今恩怨已然分明,她的東西,憑什麼再便宜了旁人?
因而,溫靈昭方一回到洞府,正準備琢磨一下腦海中風老留下的煉劍秘法,卻聽說周尋竹要見她時。
她乾脆利落開啟了洞府的防護結界,便御劍慢悠悠朝宗門的議事大殿飛去。
前來傳令的外門弟子跟在身旁欲哭無淚,又不敢出聲催促。
畢竟他眼睜睜看到,溫靈昭的同門師兄在她那兒都屢屢吃閉門羹,遑論是他這個外門的。
他本來都不抱希望能請來溫靈昭,已經準備好受罰了。
不曾想竟然這麼順利,那溫師姐只是速度慢些又何妨?
外門弟子這般自我安慰。
卻自己都沒注意到,已經打從心底默默將對溫靈昭的稱呼換成了略帶敬意的溫師姐。
溫靈昭也並非有意為難他,只是在想她林林總總給宗門的貢獻有多少?都是些什麼?
當初並沒料想到會有如今這一幕,也不曾留下字據記錄。
琢磨了一路,直到落地,腳踩上大殿門前地面上的石磚時,她心裏才大概估算了個數。
正收劍邁步要進殿,卻在門外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熟悉於那是認識的人,陌生的卻是氣息。
溫靈昭頓步側身,微微挑眉有些訝異:「陳樾?」
陳樾憨憨一笑,抱拳施禮:「溫師姐,你出關啦!」
眼前的陳樾與前段時間在任務堂所見時全然不同了。
彼時他被玉清所言洗腦,一心為宗門貢獻即便被人欺凌排擠還是任勞任怨,性格便顯得愈發木訥,人善可欺般。
而今面容依然憨厚,一雙眼卻霧蒙蒙的讓人看不清他內心所想。
「周宗主、楚師兄和婉兒師姐都在殿內等你。」
陳樾說着,伸手做情,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師姐,門檻甚高,腳下小心。」
這是提醒她,人都到齊了,來者不善,讓她多加小心。
溫靈昭抿唇淡笑,頷首後回身,徑直邁步進了殿內。
不過,她有何懼?
「昭昭,你咳咳,你終於來了。」
見到溫靈昭,最先開口的反倒是身體虛弱的楚言,強忍着咳嗽也要朝溫靈昭擠出笑容。
溫靈昭直接忽略他,幾步走至殿中央,陽光透過洞開的門窗灑進來。
在一室明亮中,殿內三人望着沐浴在光里容光煥發的青衣少女,都不由一怔。
見多了溫靈昭身着紅裙。
如今驟然見這一襲青衫,他們這才恍然驚覺,溫靈昭周身的氣質竟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彼時因被黑紗壓制,又被當作靈脈汲取靈力,修煉時她體內的靈力起伏劇烈,身體在強健與虛弱中不斷來回切換。
而如今,她不僅掙脫了強加在她身上的所有束縛,還散功重修,修習了更為錘鍊心境的無情訣。
通身的氣質再不似昔日溫和明媚,反倒透着超然與疏離,連本就絕色的姿容都顯得更為不俗了。
柳婉兒垂眸掩下眼底的妒意,看似格外驚喜地上前要拉溫靈昭的手。
「溫師姐,你終於走出幻影湖了!」
周尋竹這才回過神,眉頭再次狠狠皺起:「溫靈昭,你的紅衣呢?竟連宗門服飾都不穿了!」
溫靈昭側身避過柳婉兒的手,淡聲說了句:「姐妹情深的戲碼你演得不累,我看得都倦了。」
不顧柳婉兒頓時僵硬險些維持不住笑意的臉色,溫靈昭直視周尋竹的眼,語聲淡淡。
「問靈當日發生的事情,周宗主當真是都忘了?」
「君子一諾,當比千金。還是說,當日你的話,是在放屁?」
「罷了,這些糾扯不清的廢話也不必再說了,我今日,是來討賬的。」
周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