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日子轉眼來到八月二十五,秋分。秋分至,陰陽相半晝夜均,寒暑平。
宮中,綴霞宮內,花妃拉住剛進門葉知瑾的手,走到榻上並排坐下。
「知瑾,這次謝謝你了。」花妃感激道。
「娘娘不必謝我,娘娘應該知道事情真相。」葉知瑾微笑道。
「唉……沒想到此事竟有如此多隱情,枉費我自責這麼多年。」花妃感嘆道。
葉知瑾輕輕握了握花妃的手,「娘娘已經知道事情真相,打算怎麼做?」
花妃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好。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皇后也死了,現在只有周文朗一面之辭,說出來,怕皇上不信。」
葉知瑾點頭,「娘娘所言極是,皇后已經死了,梁妃沒了倚仗,娘娘可以再等等。」
二人正說着,冬兒腳步匆匆走進殿內,葉知瑾忽然心跳加快,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忙從榻上站起身問冬兒:「可是有事?」
冬兒臉色不好,湊到葉知瑾耳邊低語了幾句,葉知瑾聞言臉色大變。
「知瑾,你有事先去忙吧。」花妃看出端倪,開口道。
「娘娘,我的確有事,先告退了。」說完腳步匆匆和冬兒出了寢殿。
出宮路上,葉知瑾臉色鐵青,上了馬車後一言不發。冬兒不敢說話,小心陪在一旁。
馬車終於到了侯府,葉知瑾快步走進度芳院,進屋後對吩咐冬兒:「守在門口。」
「是,姑娘。」
屋門關上,葉知瑾轉頭看見羅臾一身狼狽,眼中佈滿血絲站在桌旁。
「到底出了什麼事?」葉知瑾忙問道。
「小姐,嚴奎死了。」羅臾低下頭。
「怎麼死的?」葉知瑾臉色更加難看。
「小姐,北越這次來送藥的人叫冷玉。他在北越是翟北山第一心腹,武功高強,擅長射箭。我和嚴奎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搶到藥後,嚴奎被冷玉用箭射中,這才……」
冷玉?葉知瑾在記憶里飛快搜尋一番,確定沒聽過這名字。
「小姐,嚴奎雖然死了,但我們搶到藥了。」羅臾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匣放到桌上。
葉知瑾沒去看小木匣,又問:「那冷玉很厲害?」
「十分厲害。」羅臾點頭,「不瞞小姐,這次若非得人相救,我恐怕也很難回來。那冷玉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射箭更是一絕,依屬下看,他的箭術不在花顯之下。」
葉知瑾這回真得很吃驚,花顯天羅弓天下第一,大康境內無人能敵,沒想到北越竟然有人能和花顯在射箭上一較高下。
「是誰救了你?」葉知瑾想起羅臾剛才說過的話,問道。
羅臾略一猶豫,「天太黑,那人又蒙着面,但我能聽出他聲音,是王爺。」
趙漸石?葉知瑾又愣了,趙漸石不是去北堯關了嗎?怎麼又出現在汾州?
屋內出現短暫沉寂。半晌,葉知瑾才吐出口氣,小聲問羅臾:「嚴奎他……」
「小姐放心,王爺已經將嚴奎的臉劃花,北越人即便看到屍首,也認不出人來。」羅臾連忙回道。
葉知瑾又看向羅臾,放緩了語氣問:「你有沒有受傷?」
「幸好有王爺相救,只蹭破點皮,並無大礙。」
「好,你一路辛苦,去好好休息幾日再說。」
「是。」羅臾行禮,閃身出了屋。
「裴衡。」葉知瑾輕聲喚道。
裴衡躍進屋,「小姐」。
葉知瑾拿起桌木匣遞給裴衡,「拿去給翁神醫,讓他看看是不是解藥。」
「是。」裴衡接過木匣出了屋。
裴衡走後,葉知瑾坐在桌前一言不發,冬兒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