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葉知瑾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來她的確忽略了一些事情。
當初高唐能輕易找上葉敏才,而葉敏才也答應幫高唐,這裏面除了葉敏才有私心,也因為高長福本來就和葉敏才有交情。
「小姐,我再去盯着侯爺,說不準他這兩天還會去其它地方。」羅臾說道。
葉知瑾微微搖頭,「不必,二叔可能就藏在廣陽伯府。」
羅臾略感驚訝,「就藏在廣陽伯府?小姐為何這麼認為?」
「父親一定不會將二叔藏得太遠,應該就在京城附近。你想,如果二叔沒人照顧,父親一定會常去探望,即便為了祖母,他也要去。可是這麼久了,我們從未發現父親去看過二叔,這是為什麼?因為二叔身邊有人照顧,父親不必去探望,而且照顧二叔的人,父親一定對他很放心。高長福和父親有些交情,但平日卻從不來侯府,而父親明面上也不和高長福來往,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父親和高長福的交情。父親不與高長福走動,今日卻主動去了廣陽伯府,這又是為什麼?因為父親想以送年禮為藉口,去看望二叔。」
羅臾點頭,「小姐言之有理,如果葉彭安真藏在廣陽伯府,侯爺不去探望,我們這麼久沒發現也不奇怪。小姐,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去廣陽伯府找人?」
葉知瑾擺擺手,「不着急,我現在只是猜測二叔在廣陽伯府,還不敢確定。高長福雖只是個伯爺,但他曾救過皇上,若非必要,暫時不需要和他正面對上。」
「那小姐想怎麼做?」羅臾問。
葉知瑾凝眉想了半晌,忽而展顏一笑,「呵呵,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誰?」
「當然是高長福的寶貝兒子,高唐。如果二叔真的在廣陽伯府,那我就要高長福主動把人給我送回來。」葉知瑾笑容燦爛。
京城外,西郊十里處有一山莊,名曰:九回山莊。
傳聞此處曾有一泉眼,名叫九回泉。九回泉泉水四季常流,春夏甘洌,明可照人,秋冬如暖陽,煙氣四溢。
九回泉旁四季景色怡然,凡到此處者常常留連忘返,十步九回頭,因而得名九回泉。
如今的九回泉早已不見蹤影,過去是否真有此泉存在,現在也無人知曉。然而建在此處的九回山莊,卻因此得名。
正月初十這天,天氣晴好。掛在天上的太陽雖然十分耀眼,卻綿軟無力,照在地面已經結成冰的雪堆上,發出刺眼的白光。
這麼好的天氣,如果不怕冷,裹上件厚披風出門賞雪尋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西郊官道上,一輛看着十分普通的馬車,正踏着冰雪路面向前疾馳。
車坐上,車夫不停揚鞭打馬,看着十分焦急。馬車輪碾過剛消去一半的冰雪路面,濺起黑乎乎的冰碴。
「世子,不能再快了,再快會出事的。」車夫抬手擦了把額頭冒出的熱汗,回頭朝馬車裏大聲說道。
馬車簾從里挑起,露出高唐那張蠟黃的麻臉,「少廢話!本世子讓你快便快,再多說一句,本世子立刻廢了你。」
「遵命。」車夫不敢再多說,轉回頭一心趕車。
高唐放下馬車簾,懶洋洋靠回車坐,伸手摸了摸袖中那疊厚厚的銀票,臘黃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從除夕那天開始,他就被父親圈在府里不給出門。對他來說,十天不讓出門尋歡作樂,他憋得幾乎要發瘋。
自從南瀟館被封后,他便日日坐立難安。南瀟館是京城唯一一處官府允許的男風場所,他是那裏的常客。
沒有南瀟館,眼下又逢年過節,酒樓賭場不開張,他無處尋歡作樂。困在府里這十天,他簡直像一頭吃飽的野獸,無處發泄。
府里小廝昨天告訴他一個聽來的消息:南瀟館被封后,裏面的男寵大多去了九回山莊。
他一聽便立刻來了精神,原以為南瀟館的人早已樹倒猢猻散,沒想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