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葉敏才那頭如何,四皇子府酒宴散了後,天色已晚,葉芊芊頭上蓋喜帕,正坐在屋內喜床上等待趙炫業。
已經等了一天,趙炫業還沒來,葉芊芊早已等得腰酸背痛,極不耐煩。今日五更天她便起床梳洗,在侯府一番折騰過後,她終於坐上了花轎。
直到被人扶進喜房,她才鬆了口氣。今天一切順利,她終於如願成了四皇子正妃。
一想到從今往後別人見着她都要給她行禮,喚一聲「皇子妃娘娘。」葉芊芊心裏就格外高興。當然,葉知瑾往後也要給她行禮。
等待趙炫業的時候,葉芊芊開始並不着急。她知道今天外面來了很多人,酒宴不會結束太早,可眼下已經過了亥時,趙炫業卻仍未來挑蓋頭,葉芊芊難免心急如焚。
洞房花燭,良辰吉日。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倘若等到子時以後再挑蓋頭,那會很不吉利。
香菊走進屋,輕輕喚了聲:「小姐。」
葉芊芊頭上頂着喜帕,看不見香菊稍顯難看的臉色。
「叫皇子妃娘娘。」葉芊芊不悅道。
「是,娘娘。」
「殿下到哪兒了?怎麼還沒來?」葉芊芊不耐煩地問。
「殿下他……」香菊吞吞吐吐。
「酒宴還沒散嗎?」葉芊芊又問。
「散了,已經散了……」
「那殿下為何還沒來?」
「娘娘,殿下剛才確實朝這裏來了,但半路聽聞樊側妃身子不適,又去了樊側妃那裏。」香菊囁嚅道。
葉芊芊一把扯下頭上喜帕,咬牙怒目:「你說什麼?!」
香菊趕緊又將喜帕給葉芊芊重新蓋上:「娘娘,喜帕不能取下,不吉利。」
「樊紫薇!她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在我大喜之日不舒服,她是在存心和我過不去嗎?」葉芊芊罵道。
「娘娘,或許樊側妃真的身子不舒服。」香菊道。
「你什麼意思?」
「奴婢聽府里人說……說樊側妃已經有了四個月身孕。」
葉芊芊又一把扯下喜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香菊:「你說她已經有了四個月身孕?」
「是,奴婢打聽過了,樊側妃有身孕的事府里人都知道,剛才大夫也被叫去了。」
葉芊芊兩隻手將喜帕攥成一團,朝地上狠狠一扔,咬牙切齒道:「有了身孕!她有了身孕!她有了身孕我怎麼辦?難道要先有庶子再有嫡子不成?不行,絕對不行!」
香菊彎腰撿起喜帕,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側妃屋內,趙炫業坐在床榻邊,樊紫薇半躺着,溫順地靠在他懷裏。
「薇兒,你怎能如此不小心,萬一傷到肚裏的孩子如何是好?」趙炫業說着責怪的話,語氣卻異常溫柔。
「都是妾身不好,殿下今日大喜,妾身不該叨擾殿下。」樊紫薇嬌聲道。
「哎~,快別這麼說,如今你的身子比什麼都重要。」趙炫業安慰道。
樊紫薇將頭往趙炫業懷裏鑽了鑽,輕聲道:「殿下,妾身已無大礙,殿下還是快去洞房吧,切莫讓皇子妃娘娘久等。」
「你這樣,本宮又豈能放心離開?」趙炫業又將樊紫薇攬緊了些。
「殿下還是快去吧,妾身可不想因此與皇子妃娘娘有了隔閡。」樊紫薇又勸道。
趙炫業這才從樊紫薇身下抽回胳膊,又小心扶樊紫薇躺下。才道:「如此你好生休息,本宮明日再來看你。」又吩咐一旁丫鬟,「好生照顧側妃娘娘,倘若再出事,本宮定然拿你們問罪。」
「是,殿下。」丫鬟嚇得趕緊行禮。
趙炫業走後,丫鬟端來安胎藥,小聲問樊紫薇:「娘娘,殿下今日成親,卻來了這裏,那邊會不會嫉恨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