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樂天還在愣神,白永年已走到茗雪身前站定。
「姑娘,你說茶樓是你父親的,可有憑據?」
茗雪知道眼前人是禮部尚書,趕緊跪下將手中地契舉過頭頂,「大人,此乃閒雨居地契。家父原是陸家庶子,陸家分家,父親分得茶樓,陸樂天卻將茶樓搶去,還命人將父親打成重傷,父親傷重不治已經故去,還請大人明鑑。」
聽到茗雪哭訴,圍觀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開口,「大人,小人見過茶樓東家,並非現在掌柜。」
「對,我常來閒雨居喝茶,認識陸兄。陸兄曾親口說茶樓是他分家得來的。我最近一直未見陸兄,以為他病了,原來是被人打死了。」
「轟!」周圍議論聲漸大,不少人開始對陸樂天指指點點。
白永年沉着臉看向陸樂天,「你有何話要說?」
「我……我……」陸樂天語結,後背滲出冷汗,他知道今天要壞事。
白永年冷笑,「哼!陸同身為禮部主事,竟教出你這樣的兒子,依我看,陸同對「禮」之一字還不大了解。來人……「
侍衛上前行禮,「大人。」
「拿上本官名帖,把這位姑娘和這些人全部送去京兆府,讓顏大人好好審審。告訴顏大人,切莫失了京兆府名聲。」
「是,大人。」
茗雪趕緊向白永年磕頭,「多謝大人替小女做主,多謝大人。」
白永年擺擺手,「快去吧,本官不會斷案,有話去京兆府同顏大人說。」
茗雪再次磕頭拜謝,才起身同白永年侍衛走出閒雨居。
人群散了,白永年側頭看了眼白駿舟,「你叫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此事吧?」
白駿舟不好意思乾笑兩聲,「呵呵,哪裏,孫兒只想請祖父品茶,湊巧,湊巧。」
「哼!」白永年瞪了白駿舟一眼,「回府。」
葉知瑾和冬兒回到馬車裏。
冬兒敲了敲車廂壁,「去尚書府。」
馬車動了,冬兒問葉知瑾,「姑娘,我們不去京兆府看看嗎?」
「不用,外祖派人送茗雪過去,顏笑良不敢偷懶。外祖為人正直,最見不得這些事。」
白永年三朝元老,就因為剛直不阿,從不徇私,深得三位皇帝信任。白永年是二品尚書,陸同是六品主事,加之陸樂天理虧,顏笑良清楚該怎麼做。
陸樂天喜歡仗勢欺人,她就讓陸樂天也嘗嘗什麼叫仗勢欺人。陸樂天仗勢欺好人,她就仗勢欺惡人。陸樂天還曾派人去寒雲寺意圖毀她容貌,她更不會放過陸樂天。
葉知瑾讓孫四放慢腳程,故意落後白永年和白駿舟到了尚書府。
尚書府下人都認識葉知瑾,見葉知瑾來了,趕緊請葉知瑾進府。白永年見到葉知瑾,平日嚴厲的臉上才露出一些笑容。
白永年有兩子一女,長子早夭,白老夫人多年後才生下白成,白依柔更是白永年老來得子。
白依柔是家中唯一的女兒,老倆口倍加疼愛。白永年當年並不看好葉敏才,無奈女兒要嫁,他也只能同意。誰知女兒嫁去侯府十年便去了,老倆口傷心不已。
白老夫人得知女兒過世後鬱鬱寡歡,前幾年也去了。如今白成在豫州做刺史,常年不回京,京城只有白永年一人。
白永年想去豫州與白成團聚,不止一次向皇帝提請致仕,無奈皇帝不允。於是白永年這個禮部尚書一直做到現在。
葉知瑾進了廳堂,快走兩步給白永年行禮,喚了聲,「外祖。」
「快來坐吧。」白永年看見葉知瑾很高興,他總能從外孫女身上看到女兒的影子。
葉知瑾依言落坐。白駿舟背對白永年朝葉知瑾擠眼睛,葉知瑾裝沒看見。
白駿舟已過了秋闈,此次從豫州進京,一是護送葉知瑾,再就為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