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市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時不時傳來小販的吆喝聲。
纖塵不染的狐裘蹭了些胡同牆壁的塵灰,看起來十分明顯,頭上的帷帽被扔在無人的角落,一張過於俊美的臉引得胡同聚集的三兩人失了神。
玄意腳步未停,垂眸看着手腕上微微發着光的玉串,玉串看起來普通,實則為高階法器,上面施了咒,能與紫衣謹卓二人互相感知對方所在。
距離越近,玉串上的金光也就越明顯。
玄意思索着九霧與那凡間婦人交談的話語,那婦人言語間滴水不漏。如今的瀾鴉城視妖如仇,婦人縱使因那名喚念兒的小童對妖族沒有偏見,但答應九霧住下時,似乎有些太過輕易了。
待聯絡到紫衣二人,還是要嚴查一番。
這般想着,他已然到了巷口,而玉串上的光暈,更加強烈。
在玄意踏出胡同的同時,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師兄,你算準了我不會讓你去那民舍,早就準備離開了,對不對?」九霧眼尾泛紅,邊說邊扯下他腕上的玉串。
纖細的指尖輕輕一碾,其中一顆玉珠化為齏粉,玉串崩落,金光沉寂。
「還是,你在下山之時,便計劃着逃跑。」
九霧的玉指落在玄意脖頸間的齒痕上。
玄意看着九霧,他自她進入民舍便離開,為了避開她,特意選擇與去時不同的方向,人煙鮮少的隱巷,她不該來得如此快。
除非
玄意垂眸看向手心的傳音符。
「你在試探我?」
九霧沒有否認:「是。」
她費盡心機才將他藏起來,怎麼會讓他有任何一絲離開的機會。
這傳音符上被她下了追蹤術,不管他身在何地,她都能將他找到。
「好玩嗎?師兄。」
這追蹤術,還是他教給她的。
幼時,大哥哥見她性子沉悶,便總是想些招數讓她變得活潑起來,躲貓貓的遊戲,便是其中之一。她那時想不通,為何她已經躲的足夠隱蔽,卻不管躲在何地,大哥哥都能找到她,後來她便發現,原來不是她笨,是大哥哥作弊,用了追蹤術。
她很生氣,他為了哄她,不僅給她買了許多糖果,還將追蹤術法教給她。
九霧看着玄意,明明是他錯了,是他背叛想要逃離,為何此時仍是一副問心無愧的坦蕩模樣?
玄意被她推到牆壁上,狐裘順着肩膀滑落。
九霧逼近他,雪白的裘衣被她踩在腳下:「阿九還有一個更好玩的,師兄想不想玩啊。」
玄意怵起眉,預感九霧又要做出什麼瘋事來,他握住九霧的手腕:「不可。」
九霧笑了,幻化出的陌生的臉,眉眼間黑霧縈繞。
周身的黑霧越來越多,胡同里的幾個人視線瞟到此處,邊跑走邊大聲尖叫起來:「妖邪,是妖邪!」
幸好此處是隱巷,叫喊聲被街市的熱鬧聲蓋過,並未有人聽到此處叫喊。
除了剛走過香江樓的紫衣謹卓二人。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立刻循着聲音而去!
與此同時,滿身魔息的九霧將玄意牢牢按在牆壁之上,她鉗制着玄意的下巴,逼他垂下頭,撕咬着那淡色的唇,痛意令玄意清冷的眼泛起水潤。
九霧一隻手扣着玄意的脖頸,另一隻手將他整齊嚴實的雪衫勾的凌亂,待舌尖嘗到血腥味,九霧的唇向下挪,落在剛結痂不久的齒痕上,用力一咬,感受到對方微滯的呼吸,她探出舌尖,舔.拭着那處傷口。
肩上的衣衫被她撥亂,雪白的薄肌若隱若現,玄意雙目泛紅,微微顫抖的鎖骨昭示着他此刻的怒意。
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
玄意向來清晰冷靜的思緒在此刻瓦解崩壞,街邊人們的笑語在幽靜的巷子裏是那般的清楚,只需一個轉角,所有人都能看到那高潔神聖的仙君,無力反抗的任人輕薄冒犯。
不對,是魔,是仙君最厭惡的魔
「師兄,你猜,你最忠實的屬下們,離此處還有多遠?」
那惡魔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