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婉緩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酒瓶,不緊不慢地往空的酒杯里倒酒。
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淡然。
既然現在背靠着蕭鶴川那棵大樹,那她狐假虎威一下,不過分吧?
「王總,今晚我是真心實意來給你賠禮道歉的,還請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林氏集團參與城南開發建設那個項目。」
她語氣平和,卻字字都在點他。
王建輝自然是聽出來了,臉色煞白。
「林……不,蕭太太,蕭夫人,對不起!對不起!」
他倏地從沙發上滑落下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我不知道您是四爺的夫人,還請您大人有大量……」
林向婉停下倒酒的動作。
王建輝慌忙奪過那杯酒,額頭和後背直冒冷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保證,城東那個項目一定讓林氏集團順利加入。」
言罷,他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林向婉居高臨下地凝着他,笑而不語。
見狀,王建輝只能硬着頭皮,直接拿起酒瓶整支往自己嘴裏灌。
「蕭夫人,我向您賠不是。」
等他喝完整瓶酒,林向婉才冷聲開口:「我是小女人,沒什麼氣量。」
聞言,王建輝心頭猛地一沉。
他瞥向四周,身邊圍着一個個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的保鏢,如銅牆鐵壁般。
而站在林向婉身後的原培,眼神更是犀利。
「蕭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
王建輝自扇巴掌,試圖以這種方式乞求林向婉的原諒。
「我渾蛋,我禽獸,昨晚的事情是我活該,我不該冒犯蕭夫人……」
昨晚的事情,他不提也罷。
一提起,那些不好的回憶就如巨大陰影籠罩在她心頭。
如果昨晚她沒有奮起反抗,沒有拿酒瓶砸他,沒有逃出那個包房,那她就被王建輝這個人渣給玷污了。
再如果,她沒有遇到權勢滔天的蕭鶴川,沒有得到他強有力的庇護……
那麼今晚,她就在劫難逃了。
「如果今晚我沒有帶着保鏢過來,如果我不是蕭鶴川的人,你會怎麼對我?」
林向婉雙手緊握,內心的憤怒實在難以遏制。
「這些年,你對多少女孩下過毒手,恐怕你自己都數不過來了吧。」
王建輝聽她這麼一說,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這四個字。
「不不不,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
「蕭夫人,求您饒了我這一回……」
林向婉冷笑一聲,眼裏的憎惡滿得幾乎溢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王建輝連連磕頭,不停地向她求饒。
「蕭夫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這時,原培突然收到一則短訊。
看完短訊的內容後,他走上前,附在林向婉身側,說:「夫人,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去吧,這個人交給我們處理。」
「嗯。」
林向婉走出包廂時,王建輝求饒的聲音仍在耳邊環繞。
直到包廂的門關上,那些聲音才被徹底隔絕。
她黯然輕嘲地勾了勾唇,眼神一閃而過的凌厲。
走出夜色酒吧,林向婉就看見停在門口的一輛黑色卡宴緩緩降下後座車窗。
蕭鶴川那張冷峻帥氣的臉龐,直直撞入她的視野中。
「四爺?」
蕭鶴川無波無瀾地掃了她一眼,隨即下達簡短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