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那個叫狄昊的私家偵探確實是死了。」
原培在送完杜奕呈回杜家後,轉而便來到了悅瀾灣,向蕭鶴川匯報情況。
「另外,追殺夫人的黑衣人,在被我們的人攔截後,服毒自盡了。我查了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北方邊境的一個殺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至於,是誰聘請他來到南城,又是誰下命令讓他追殺夫人,暫時還沒有查到。」
蕭鶴川端坐在書房的深色沙發上,面色冷峻,雙腿交疊,兩指間夾着一支燃着的雪茄。
煙霧繚繞間,那張本就陰沉的臉龐更添幾分晦暗不明。
沉默片刻,他冷聲開口:「那個叫狄昊的私家偵探,有發現嗎?」
原培低聲回應:「狄昊身上遍佈淤青和深淺不一的傷痕,顯然在臨死前遭受過毒打。隨身攜帶的手機也已經損毀,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不過……」
說着,原培從口袋裏取出一枚雕刻着雄鷹圖案的胸針,緩緩置於蕭鶴川面前的茶几上。
「這是我們的人從狄昊手裏找到的。我仔細查看過,這枚胸針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背面刻着一個『泓』字。」
蕭鶴川聽聞,眉頭輕蹙,隨即傾身向前,伸手拿起那枚胸針,凝視着背後刻着的那個『泓』字。
「泓?」他低聲重複,聲音裏帶着一絲不解。
原培開口:「四爺,我排查了所有與夫人有關的人,發現『泓』這個字,只有一個人的名字里有。」
蕭鶴川的目光變得銳利,音色肅穆:「誰?」
「蔣孝泓。」
這個名字,不僅拂過蕭鶴川的耳畔,更是飄入了恰好推門而入的林向婉耳朵里。
她整個人瞬間僵住。
「蔣孝泓?!」
這三個字從她唇間溢出,帶着難以置信的震顫。
看見林向婉進來,蕭鶴川迅速將口中最後一縷煙霧吐出,幾乎本能地將手上的雪茄放進煙灰缸里掐滅。
「婉婉。」
林向婉還是被空氣中殘留的煙味給嗆到了,不由自主地輕咳了兩聲,眉頭微蹙。
不過,此時的她無暇顧及,而是追問原培:「你剛剛說,今天追殺我的人,是蔣孝泓派來的?」
原培悄然看了眼蕭鶴川,隨即言辭謹慎地回答林向婉的問題。
「關於今天追殺夫人您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蔣孝泓派來的,暫時還不能確定。但那個叫狄昊的私家偵探的死,或許跟他有關。」
林向婉聽後,心頭湧上千頭萬緒,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蕭鶴川舉起手中的胸針,目光深邃地問道:「你看看,這枚胸針是不是蔣孝泓的?」
林向婉緩緩踱步至他身旁,從他手裏接過那枚雄鷹圖案的胸針。
仔細打量一番後,她肯定地說:「是,這枚胸針還是我父親送給他的。」
蕭鶴川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引領她到自己身旁坐下。
「婉婉……「
「蕭鶴川,你說,我父母的死會不會跟蔣孝泓也有關?」
話語間,既充滿了疑惑,又藏着難以言喻的恐懼。
林向婉側過身,雙手抓着蕭鶴川的胳膊,聲音微微顫抖:「之前我一直懷疑是林奇民,但就是找不到證據,現在……」
「先別着急。」
蕭鶴川溫柔地拍了拍她手背,隨即握緊她的手,語氣沉穩堅定地對她說。
「放心,我會讓原培幫你查清楚的。不管是蔣孝泓,還是林奇民,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林向婉垂下眼眸,望着手裏那枚雄鷹圖案的胸針,一股難以言喻的背叛感悄然蔓延。
她不解,困惑,乃至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