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皺了皺眉頭,心想,山東是丁寶楨的地盤,他的地盤他做主。
如果真要遇到丁寶楨的手上,一定會沒有好果子吃的。他還是有點膽怯,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不下去的為好。等到過了山東地界,我安德海想咋樣就咋樣!
「我的心肝寶貝兒,這裏是丁寶楨的地盤,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免得惹出麻煩來,我們吃不了得兜着走。你不也是見識過丁寶楨的厲害嗎?」
安德海一提起他們在京城裏天山人間吃海鮮大餐的那件事,馬氏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軟蛋,那次京城裏吃海鮮,丁寶楨就把你的膽子給嚇破了。他把你當軟柿子捏,把你拿捏得死死地。我就不信這個邪。」
「老娘我偏要在山東地界下船,去看看山東的文化景點,領略一下山東的風土人情,自然景觀。看看他丁寶楨能把老娘我咋滴?」
「京城裏,他丁寶楨有恭親王奕?撐腰,為所欲為,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現在到了山東地界,天高皇帝遠,他沒有了靠山,他還敢把你這個欽差大臣吃了不成?」
安德海老婆馬氏的一陣撒潑,把安德海的鬥志給激發了。
他想,夫人說的對,他可是奉旨欽差,為皇上載淳大婚採購龍袍來的。船上還懸掛着「三足烏旗」。他丁寶楨再有天大的膽子,再有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勇氣,他也不敢把他這個奉旨欽差,為皇上載淳大婚採購龍袍的安公公就地正法的。
安德海主意一定,說:「好了,別鬧了。本公公答應你,馬上到泰安境內靠岸停船,我們下船,登泰山看日出。」
馬氏一聽安德海同意了她的建議,答應了在山東境內靠岸停船,看泰山日出,興奮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立馬不哭不鬧了。
她抱住安德海的脖子,在他的額頭狂吻了一陣子。
「老爺,你這就像個男子漢,諒他丁寶楨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拿你奉旨欽差開涮,難道他真的不要命了。我早就聽人說過,唐朝的女皇武則天,功成名就時,就登上泰山,封禪告天,祈求上天保佑她萬事順利,取得更大的成績。」
安德海一聽馬氏的這些話,心裏有底了,有了骨氣。
他決定跟丁寶楨賭一把,到了泰安,下船,登泰山,看日出。
有句話說:五嶽歸來不看山,泰山歸來不看岳。既然古人都垂青泰山,我安公公一生難得路過一次泰山,不去登泰山,豈不成了人生的一大遺憾。
再說,既然武則天能夠登上泰山,封禪告天,以示成功。我安德海為何就不能祈願老天爺保佑我,官運亨通,財源滾滾。賞賜我一頂紅頂戴官帽,南下多撈些金銀財寶,名人字畫。
安德海這樣一想,決定在泰安停留三四天,去蹬泰山,看看泰山日出。
安德海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在泰安這一停,下船後,從此再也永遠回不到這艘太平船上了,永遠也不能南下了,更別說要回到京城裏去了。
他的死期到了。
安德海離開京城好有些日子了,慈禧皇太后越來越想念安德海。安德海就是她的影子,就是她的魂,就是她的跟屁蟲。
安德海不在的這些日子,她過的每一天都很煎熬,可謂度日如年。
尤其她生病的這些日子,慈禧皇太后更加孤獨寂寞。
值得寬慰的是,安德海不在的這些日子,有他的徒弟李蓮英精心伺候、照料着她,使她不太孤單寂寞。
慈禧皇太后在李蓮英的細心照料下,逐漸痊癒起來。
昨天早晨,小皇上在她這兒看了不大一會兒功夫的奏摺,就走了。她當時心裏想着好長時間沒見安德海,心情煩躁,就打發小皇上載淳離開了。
載淳一去不返,今天再也沒有來看奏摺,她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她也不想過問了。
其實,慈禧皇太后哪裏知道,小皇上載淳昨天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