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奉了慈禧皇太后的口諭,興沖沖地到內務府去領儲秀宮的玉膳器皿。
安德海大搖大擺地來到內務府,內務府值班的太監看見慈禧皇太后身邊的大紅人安公公前來內務府,趕緊給安德海跪安問好:「安公公吉祥,不知安公公今日來內務府有何貴幹?」
安德海平時根本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的,就是那些王公大臣們,見了他也是敬畏三分的。更何況這些人,他們見了安公公,更是懼怕。
「本公公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諭,前來領取儲秀宮御膳房用的玉膳器皿。你們去給你們的主子稟報一聲,讓他儘快給配備一下。」
此時的內務府總管是由恭親王奕?兼任的,恭親王奕?不僅是軍機處的議政王,還兼任內務府大臣。所以,安德海領取玉膳器皿,必須得內務府一把手恭親王奕?批准才行。
內務府值班的太監知道,安公公素來和恭親王奕?不和,他們是不敢做主的,所以值班太監只好委婉地對安德海說:「安公公,今天恭親王王爺不在,奴才們做不了主,還得等恭親王王爺回來簽字後,方才能領去玉膳器皿。」
安德海一聽恭親王奕?不在,就說:「你們給你家主子稟報一下,本宮是奉慈禧皇太后的口諭前來領取玉膳器皿的,讓他下午準備好,本公公前來領取,如果他下午準備不好,耽誤了皇太后晚上用膳,出了問題,他要後果自負。」
說完後,安德海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內務府。
值班的太監看着安德海走出內務府,膽子大點的那個,對着安德海的背影唾了一口唾沫,小聲地說:「瞧他那德行,仗着皇太后的勢,到處狐假虎威,耀武揚威。」
自從上次安德海在大殿台階上和恭親王奕?發生正面交鋒後,慈禧皇太后沒有給他撐腰,他規矩了許多,不敢在恭親王奕?前囂張跋扈了,他怕惹急了恭親王奕欣,場面不好收拾,後果不堪設想。
安德海想想上次的那個場面,他還是收斂了許多。雖然心裏對恭親王奕?恨之入骨,但是表面上還是對恭親王奕?恭敬多了。
畢竟他是個太監,再得勢,再有人給他撐腰,他還是鬥不過恭親王奕?的。人家畢竟是王爺,皇親國戚,是小皇上的親皇叔,他算個老幾,一毛錢也不值。
下午,安德海早早地領着幾個小太監,前來到內務府領取儲秀宮御膳房的玉膳器皿。
到了內務府,恭親王奕?正好在那兒。
安德海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正面不再和恭親王奕?發生衝突,他要在背後來損的,來陰招,和恭親王奕?較量。
「王爺吉祥,奴才安德海給王爺請安。」
安德海給恭親王奕?來了個單腿跪安禮。
「免禮吧。不知道安公公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恭親王奕?故意陰陽怪氣地問安德海,安德海渾身覺得彆扭不自在。
從恭親王奕?的語調中,他聽出了恭親王奕?對他的調侃,對他的反感。
但是為了慈禧皇太后晚上用膳時,能夠及時換上嶄新時髦的玉膳器皿,安德海還是忍住了。
「王爺取笑了,談不上貴幹,奴才只是奉慈禧皇太后口諭,前來領取御膳房的玉膳器皿。儲秀宮御膳房的玉膳器皿確實陳舊了,需要換一些新的器皿了。」
恭親王奕?低着頭,看着賬本,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安公公真是不當家不知菜米油鹽貴。國家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國庫赤字,銀兩短缺,入不敷出,各宮更應該開源節流,儉省節約,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才對。我們內務府更應該帶頭起表率作用,率先垂範。」
安德海一聽,看來今天恭親王奕?是不打算給他領取玉膳器皿的。
安德海本想折身回去給慈禧皇太后匯報此事,可是轉念一想,這等小事,他都辦不成,回去還有臉給慈禧皇太后交差,他還能幹什麼事。
「稟報王爺,奴才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