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覺得……」
路馳歡遲疑地開口試探道,「我們的記憶…好像出了點問題麼?」
周執思考了片刻。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路馳歡軟綿綿的耳垂,面上卻是故作正經地開口說道,「好像的確是有點不對勁。」
路馳歡眼睛一亮。
整個人如同搖着尾巴的小狗般,兩隻手積極的扒拉着周執的手臂,那烏黑漂亮的杏核眼看起來也亮晶晶的。
「是吧!」
「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說着。
他又是催促着眼前的周執,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撲簌的顫動了幾下,淡粉色的唇瓣就好似飽滿水潤的菱角般。
「你快說說。」
「你感覺記憶有哪裏不對。」
周執淺灰色的眼眸凝視着眼前的路馳歡,唇角掀起了個若有若無的弧度,這會兒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我記得我們已經成婚有段時間了。」
「但是。」
「關於我們洞房花燭夜的記憶卻是一點也沒有,我的記憶的確是不對勁。」
路馳歡:……
他聽見這話惱羞成怒。
那張白皙的臉頰以及耳垂都染上了淺淺的粉色,濕漉漉的杏核眼又是頗有幾分兇巴巴地瞪了周執兩眼。
總之。
整個人熟成了小番茄般。
「周執!」
路馳歡一腳踩到了周執的腳背上,然後用力的碾了好幾下。
他氣鼓鼓的說道:
」你簡直就是個大變態!」
說完這話以後。
他轉身就走。
倒是把周執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試圖和周執講正經地事情簡直是他平生以來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歡歡。」
周執冷冽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帶着幾分關切以及溫柔,「你走路的時候慢一點,千萬別被絆倒了。」
路馳歡身體一頓。
不過腳步依舊沒有停下來。
路上他們遇見杏兒村的村民,村民們倒是頗有幾分打趣地看向這對夫夫,「歡歡,你和你男人又吵架了?」
聽見「你男人」這個稱呼。
路馳歡頭皮一麻。
他咬牙切齒的輕輕哼了聲,然後頗有幾分反骨地在心裏想:
呸。
周執才不是他男人呢!
只不過忽視村民的話好似也不太好,路馳歡下意識地抿了下唇瓣,猶豫着正打算開口,身後的周執就接了話。
「嬸子好。」
「剛才是我做得不對,所以現在歡歡感覺到生氣也是應該的。」
那嬸子聽見這話。
又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
然後她開始向周執傳授所謂的過來人經驗,「那你還乾巴巴的愣在這裏幹什麼,趕緊去把歡歡給哄好吧。」
「要知道小吵怡情大吵傷情,可千萬不能讓小事兒影響了你們夫夫之間的感情,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和……」
路馳歡聽着臉頰發熱。
總感覺——
心裏有點不太好意思。
他伸出手指撓了下臉頰以後,又是抿着唇瓣悶頭向前走去。
什麼床頭吵架床尾和。
他和周執壓根就還沒到那一步呢。
而且自己在進入這具陌生的身體之前,是不是和周執有什麼關係,他老感覺自己對周執似乎也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