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晝。
王百玄路過范府,見范府上上下下皆是忙得不可開交。
這時卻聽路人小聲說道。
「哎,這范府是發生了什麼,怎麼這些下人都一副死了爹的模樣?」
「你還沒聽說啊?」
「聽說什麼?快快說說。」
「聽說昨夜有人潛入范府行刺!刺殺了范府的管家和四公子!」
「啊?!你是說范府管家和那個混蛋都死了?」
「沒錯!聽說一刀封喉!恐怕范府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啊!」
「真是蒼天有眼啊!那個該死的混蛋終於死了!」
「噓!小聲點,你想死啊!」
說話的男子連忙噤聲,目光警惕地瞥了眼一旁的王百玄,連忙拉着同伴迅速離去。
王百玄扭頭瞥了眼范府,自顧自地朝前走去,腳步輕快。
看樣子,自己昨夜也是做了件好事,幫恭州百姓除了一大害。
走到鐵匠鋪,還未走進去就聽見裏面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
邁步走進去,迎面撲來一股熱氣。
「師傅,貧道要的械具打好了沒?」王百玄朗聲叫喊道。
聞聲,一光着膀子正在打鐵的漢子停下動作,扭頭看去,擦了一把汗水,臉上露出笑容:「客官稍等,這是最後一件了。」
「行。」
王百玄應下,踱步望向屋內掛在牆壁上的各類械具。
「叮噹!」
「叮噹!」
打鐵聲重新響起。
漢子拿起脖頸上掛的毛巾擦了擦汗,扭頭看向王百玄:「客官,屋內吵鬧,還要一會才能打好,你有事的話可以晚點再來拿,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隨便看看。」
「沒事,師傅你打你的,不用管我。」王百玄不在意地擺擺手,示意不用理會自己。
漢子笑着點點頭,重新拿起鐵錘,將燒紅的鐵從火爐中取出來放在鐵砧上,揚起鐵錘,手臂發力一錘敲下去。
「叮噹!」
打鐵聲再次響起。
在鐵錘之下,燒紅的鐵被不斷敲打,敲出其中的雜質,將鐵的密度砸得更加緊密。
王百玄盯着漢子打鐵。
只見漢子敲打一陣,火紅的鐵逐漸恢復灰暗後,他又夾着放入火爐中進行淬鍊。
待燒得通體火紅後,漢子又取出來,放在鐵砧上繼續重複剛才的敲打動作。
叮噹的打鐵聲頗有節奏的響起,王百玄看着被敲打的鐵,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發神。
鐵的雜質不斷被敲打而出,又放進火爐淬鍊,又取出來接着敲打,如此反覆數次,打造出漢子想要的模樣後,他才放入水中,伴隨着「噗嗤」一聲,一陣白煙冒起,王百玄才恍惚回神。
打造一件心意的器具,需要鐵匠不斷反覆的敲打、淬鍊,這和武道淬體、煉體不是一樣嗎......
王百玄感覺自己腦子裏似乎多了一些想法,可又非常的朦朧,好似雲間白霧,伸手去抓卻只能一把空。
這種感覺讓王百玄很難受,像貓抓一樣痒痒的。
「客官,好了,你要的都在這裏。」
漢子擦了擦汗,朗聲說道。
「啊?哦。」
「多謝了,師傅。」王百玄在漢子震驚目光下,把自己所要的全部械具裝進了須彌袋。
付了尾金後,一直到王百玄離開,漢子都還沒能回得過神來。
「難道那便是傳聞中的須彌袋嗎......」漢子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曾經師父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