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又不需要我養,我幹嘛嫌棄你。要嫌棄你的,也是你父親和你母親,關我啥事?」
柏雲鶴眉眼微微一動,探過頭賤兮兮的問道,「花小姐,如果我需要你養,你會不會嫌棄我?」
「當然嫌棄了,再說,我也養不起你這樣的公子哥。」花蕾隨口道,一邊收拾書桌上有些凌亂的紙張。
「唉,我好傷心,花小姐,你就不能騙騙我,說不嫌棄嗎?」柏雲鶴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頓了頓,又說道,「再說,花小姐,你這麼多田莊鋪子的,怎麼會養不起我,我只要吃飽的錢就夠了,和小遠差不多就行了。」
花蕾一笑,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柏雲鶴手邊已經空了的點心碟子說道,「你吃的肯定比小遠多。」
「不多不多,以後我還可以少吃點的。」柏雲鶴自然而然的接口道,一邊把空了的點心碟子挪的遠了些,又開口道,「而且,我覺得我是一個有情飲水飽的人。」
花蕾一愣,突然之間想起,自己前世在網上看到過,一個非常有名的女作家,和她的男友之間類似也有這個吃的多吃的少的對話。唉,別想別想,那也是一個悲劇的故事。花蕾搖了搖頭,把這發散到沒邊的思緒紛紛拋開。
柏雲鶴又有的沒的和花蕾耍了好一陣的嘴皮子,才戀戀不捨的回了侯府,和柏老侯爺商量事情去了。不過回去之前,他又變得滿腹遺憾了。
唉,又沒有和花小姐下棋,真是可惜。看花小姐桌上幾大摞的單子還沒整理,還有和自己說話時,時不時就有人過來請示工坊各種臨時出現的問題,花蕾是忙得都沒空喝水,所以自己還是沒好意思開口。
送走了柏雲鶴,花蕾去了羊毛衫組,遠影莊上洗乾淨曬乾的原毛全部拉到了花盈莊上,在這裏紡成羊毛線,然後手工打毛衣。因為現在莊子上都比較忙,所以工坊里只有十幾個女眷坐在那裏編織毛衣。
看着她們忙碌的雙手,花蕾陷入了沉思,等這個旬末,小遠回來,要好好和他說說話了。
沒過幾天,小遠從國子監回來了,吃好晚飯,照例,小遠又到了花蕾的書房,花蕾放下了手裏的書冊,看了看小遠,開門見山的問道,「小遠,你在樓舍是不是故意把我明年想要做羊毛衫的事透漏出去的?」
小遠看了看花蕾的神色,微微抿了抿嘴,說道,「沒有。」
「哼,沒有?上旬末你回來,我們剛談過這件事,你提議說多找幾家合作,才過了幾天,周子仁舅舅和雲海六哥他們怎麼都過來和我談合作的事情?怎麼就這麼巧?不早不晚的,別撒謊,也別和我玩心眼。」花蕾神色懷疑。她才不信小遠沒耍心眼子。
小遠放下了手裏的筆,看了看花蕾,說道,「姐,我就是無意的,子仁問我,我才說的。你不要冤枉我,我只是實話實說,是他們鬼精鬼精的,讓他們小廝回去傳話了,關我什麼事?我哪想到他們會這樣做?」
花蕾嘆了口氣,說道,「小遠,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要這樣做之前,是不是也該問問我的意見?如果讓裴祖父知道你這樣做了,他會心寒的,覺得我們不信任他,你知道嗎?
我們是缺錢,但是鎮北侯府不缺錢,他要拿出十萬二十萬兩的銀子,雖說不是分分鐘的事,但是有個十天半月的時間周轉的話,是絕對能拿出來的。如果讓他知道,我們為了佔據話語權,又拉了其他人合作的話,他會不高興的。」
「那……,姐姐,你到現在也沒有給裴祖母酒麴的製作配方,你有沒有想過裴祖母也會寒心的,她會覺得你不信任她,你是故意拿着酒麴配方拿捏她?」小遠回嘴道。
「你……」花蕾一愣,有些不自在的轉開了眼。確實,自己雖然親力親為的教會了侯府米酒的製作方法,但是,米酒酒麴的做法和配方,花蕾還是一直捏在自己的手裏,沒有給裴老夫人。
每年辣蓼草長得最好的時候,自己都是和福大娘,宋大娘幾個在青雲巷做完酒麴,再送去侯府的釀酒坊的。哪怕自己再忙,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