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位是翰林院編修韓大人的夫人啊,真是抱歉,不知道今天夫人會來小鋪採買被子,讓你覺得不舒服,也是我們的服務沒做好。
不過,夫人,我們的定價是鵝絨被一條三十五兩,兩條七十兩,買三條的話才優惠五兩,可不是說直接一百兩三條哦,我們門前的木板上寫的可是清清楚楚的,從開業到現在一直是這樣的。
還有,被套也是這樣的,購買三條優惠五百文。我想,夫人夫家是翰林院任職的,夫人應該也看得懂這木板上寫得意思吧?按照這個意思,我傢伙計收你七十七兩一點也沒錯啊。如果夫人付七十五兩我還能理解,夫人付六十五兩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林氏臉一僵,上火道,「誰懂你們鋪子裏的彎彎繞繞,玩這些文字遊戲,客人願意買幾條就幾條,還非要一起買三條啊?你這不是強買強賣嗎?」
花蕾看了一眼,笑道,「夫人,強買的不是你嗎?兩條被子,兩條被套,承惠七十七兩銀子,付了銀子你就可以拿着這些東西走了。如果不買也沒關係,夫人直接就可以走了。我們可沒有一定要賣給你的意思。」
「如果我非要六十五兩買兩條那?」林氏拉不下臉一條都不買,門口可是圍着一群看熱鬧的人。
「那我就派人拿着這個木板去翰林院門口等候那些大人下值後幫忙解讀一下我木板上的意思,如果諸位大人也認為應該六十五兩銀子可以賣的話,我就賣給你吧。」
「你......那你借住我小姑家,也沒見你付銀子啊。」林氏色厲內荏,她可不想把這事鬧到翰林院自己夫君那裏,那不是讓夫君的同僚笑話嗎?到時自己回家肯定要被夫君埋怨的。
這時,門口一陣騷動,圍觀的眾人讓開了一條路。身着青色學子服的容瑾匆匆走了進來,臉上微微出汗,對着林氏微微俯身一禮,說道。
「大舅母,你這是什麼話?花妹妹借住侯府沒付銀子,和你有關係嗎?侯府姓裴不姓韓。」容瑾臉色平靜,說出的話可並不客氣。「以前,韓府這麼多的表弟表妹在侯府住了十幾年了,也不見大舅母付一文銀子,侯府還給表弟表妹們發月銀那。」
林氏漲紅了臉,一臉的憤懣,避重就輕道,「瑾兒,你 ,你看她就一定要收我七十七兩銀子,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大舅母,她這是一點都不看你的面子。」
「哪又怎樣?我出去買東西也是不能少付銀錢的,什麼時候你是我大舅母就可以少付錢了。」容瑾反問道。
「你.......」林氏張口結舌。
花蕾輕輕的嘆了口氣。
有時她真不理解,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年初封氏的娘家大嫂到青雲巷來,恬不知恥地問自己要烤鴨和滷味的方子,還讓自己給他帶夥計,打着就是侯府的親戚,容瑾的舅母的名義來的。
現在韓氏的娘家弟妹跑到鋪子裏來,就為了省下這十幾兩銀子也是說自己是侯府的姻親容瑾的大舅母。難道侯府和裴容瑾這個名字在自己這裏可以直接當銀子使。
「這樣吧,夫人,你付七十五兩好了。另外我在送你幾塊香皂。」花蕾雖然打心眼裏有些瞧不上林氏的作為,但是不管怎樣?別人都抬出定北侯府的名頭了,自己畢竟借住在侯府,也要給這個臉的。
但是自己又不能讓步太多,畢竟鋪子門口有那麼多看熱鬧的人,別人一看,鬧幾下就可以少付十幾兩銀子,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的的 ,任何人都可以借個名目到鋪子裏來鬧一鬧,那說不定以後鋪子裏就沒安靜日子可以做生意了。
「你......」林氏顯然還是不滿意花蕾的讓步。
這時門口又一陣騷動,裴管家走了進來,對林氏微微俯身一禮,轉向花蕾說道,「花小姐,裴老夫人讓我過來和你說一下,你鋪面的東西該怎麼賣就怎麼賣,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侯府的親戚眾多,你顧不過來的。」
說着,從袖袋裏摸幾錠銀子放到櫃枱上說道,「這是七十七兩銀子,是我們裴老夫人替容瑾少爺的大舅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