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阿伽哈哈大笑,一臉得意地出現在兩人面前。原來他並沒逃走,他實在不想失去近在咫尺的《洗髓經》,所以他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又悄悄地返回這裏了。
當然這些都沒能逃過一直躲在暗處卓然的眼睛。
阿伽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在這寂靜且瀰漫着血腥氣息的古寺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一道驚雷打破了此刻沉悶又緊張的氛圍。黑影人和中年男子本就身受重傷,被這笑聲一驚,皆是下意識地朝着聲源處望去,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哼,你們這兩個蠢貨,為了一本經書爭得你死我活,卻不知最後都要為我做嫁衣。」阿伽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在他滿是血污的臉上顯得有些扭曲,卻又透着一股掩飾不住的暢快。他一步步緩緩走向兩人,腳步雖略顯蹣跚,可每一步都帶着一種勝券在握的篤定。
黑影人和中年男子此刻心中又驚又怒,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老和尚竟然沒跑,還在此刻現身,妄圖坐收漁翁之利。黑影人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和尚,你好陰險,竟在此處算計我們!」說着,他試圖掙扎着起身,可肩膀上插着的兵器讓他每動一下都鑽心的疼,只能半跪在地上,惡狠狠地瞪着阿伽。
中年男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小腿骨折的劇痛讓他額頭上滿是冷汗,但他眼中的狠厲絲毫不減,怒吼道:「阿伽,你別得意得太早,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阿伽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不緊不慢地走着,嘴裏還不咸不淡地說道:「你們以為自己能得到《洗髓經》?真是可笑至極。這本就是我天竺佛門高僧之物,豈容你們這些貪婪之徒染指。」
一直躲在暗處的卓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暗自盤算着,要不要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下黑影人和中年男子。但是想到他們剛剛為了達到自己目的而不擇手段,卓然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卓然本就是個心思縝密、善於把握時機之人,他此前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在等一個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時機。如今,阿伽的出現讓局勢變得更加複雜,也更加有趣了。所以卓然決定繼續等待,等到阿伽打開密室,拿到《洗髓經》自己再出手,以他現在的武功修為,拿下阿伽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阿伽聽着黑影人和中年男子的叫罵,臉上的得意之色愈發濃烈,他一邊不緊不慢地朝着兩人靠近,一邊冷笑道:「哼,如今你們都已是強弩之末,還敢在此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就讓佛爺我超度你們去極樂世界,也為我那些徒弟們報仇!」
黑影人眼見阿伽步步逼近,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蔓延開來。他深知自己此刻身負重傷,根本無力抵抗,若是阿伽真要下殺手,自己絕無活路。想到此處,他那原本凶光畢露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恐萬分,臉上的狠厲之色也被怯懦取代。他「撲通」一聲,不顧肩膀上插着的兵器帶來的劇痛,直接趴在地上,朝着阿伽連連磕頭,嘴裏哀求道:「阿伽大師,求求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覬覦那《洗髓經》,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呀!」說着,他涕淚橫流,那滿臉的鮮血和淚水混在一起,順着臉頰滑落,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中年男子見黑影人如此求饒,心中雖鄙夷,但看着阿伽那森冷的眼神,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同樣兇險,小腿骨折的疼痛讓他連起身都困難,更別提和阿伽對抗了。於是,他也趕忙放下了之前的狠話,跟着哀求起來:「阿伽大師,您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啊!我也是被這《洗髓經》迷了心智,才做出這等蠢事。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我願為您做牛做馬,只求您留我一條小命啊!」他邊說邊試圖用未受傷的手去抱住阿伽的腿,那副搖尾乞憐的樣子,和之前的兇狠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卓然躲在暗處見狀也是微微搖了搖頭,他沒想到這兩人會為了活命,居然像一條狗似的搖尾乞憐。
阿伽看着兩人這貪生怕死、毫無骨氣的模樣,心中滿是不屑。「哼,就你們這等德行,也配在江湖上混?還妄圖搶奪我天竺佛門高僧的聖物,簡直是自不量力。」阿伽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