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雲間的頂樓豪華套間裏,林瑞坐在沙發上焦急的看向茶几對面的穆寬。
穆寬狠狠抽了一口雪茄,胖臉上儘是為難之色。
林瑞見狀,從口袋中掏出那張銀行卡放在茶几上開口道:「老哥,這次查詢的錢我來出。」
穆寬見狀頓時雙眼一亮,想要伸手去拿,卻終於還是停下了動作,猶豫片刻後開口:「小兄弟,這樣吧,這次查詢的費用你我各付一半。」
林瑞搖了搖頭,把銀行卡往穆寬的方向又推了推:「老哥,你就別糾結錢的事了,這次的事情非常急迫,我必須馬上知道那個人的信息。」
穆寬點頭,朝卡片伸出手去,同時問道:「小兄弟要查的是誰?」
「劉永年。」
聞言,穆寬那隻胖手剛觸碰到卡片的表面,便即頓住,抬頭瞪大眼睛問道:「你說誰?」
「劉……永……年。」林瑞一字一頓的說。
穆寬跌坐回沙發之中,再也不去看那張卡片,眉頭緊鎖,猶豫了很久才狠狠一咬牙,接着扭頭看向站立一旁默默不語的張雄。
張雄朝穆寬點一下頭,轉身離開包廂,並關緊了包廂的房門。
林瑞看着發生的一切,隱隱間感到那個劉晗的老爸當真不簡單,就連最信任的兄弟都要迴避。
偌大的房間裏雖然再沒有旁人,穆寬還是神經質的四處查看了一番,還把窗簾都拉得嚴絲合縫,這才一屁股坐在林瑞的身旁,儘量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劉永年可不是一般的大人物,別說咱們小小的潛川市,就是全N省,他都能做到隻手遮天。你好好想想,在拳市是不是說過劉永年的名字?說過要查他?」
林瑞略作回憶,搖頭道:「我沒提過他的名字。」
穆寬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好,還好,」說着,伸手打開茶几上的一個精緻木盒,拿出一根雪茄。
「不過,前幾天我剛打了他兒子劉晗。」林瑞補充道。
「啪嗒」,穆寬手裏的雪茄直接掉在地上,胖臉一陣抽搐,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把頭轉向少年,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你說,說什麼?」
「我把他兒子打了。」
穆寬臉色慘白,五官扭曲,心中已經開始猶豫要不要跟眼前的少年趕緊絕交,劃清界限。
林瑞還是頭一次見穆寬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可見那劉永年究竟有多大的權勢。
少年不禁感到有些後悔,想起自己還曾經信誓旦旦的向李霞和姜悅保證說「有我在沒問題」的,現在想來還真是坐井觀天,不自量力。
穆寬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小兄弟,你為什麼非要調查劉永年呢?」
「我的朋友和老師一起失蹤了,我懷疑是因為前兩天打了劉晗,他爸給他出氣才找人綁架了兩人。」林瑞皺起眉頭說道。
穆寬聞言卻是雙眼一亮,搖了搖頭說道:「不見得,綁架不像是劉永年做事的風格。小兄弟,你再仔細想想,除了劉永年,你還的罪過什麼人嗎?」
林瑞緩緩搖頭道:「除了劉晗,我好像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對了,拳市里那些比賽對手……」
穆寬的表情逐漸變得輕鬆起來,擺手道:「不可能,說白了,拳市那些低段的武者不過是些小人物,讓他們去綁架犯法,恐怕還沒有幾個能有這個膽量。」
林瑞忽然雙眼一亮,又想起一個人來:「有個練形意拳的薛大師也被我打過。」
「你是說形意拳薛林?」看到林瑞有些茫然,穆寬補充道:「四五十歲的樣子,最近總是帶着他那三個徒弟到處溜達。」
林瑞連連點頭,「對,就是他。」
穆寬哈哈一笑,說道:「更不可能了,那薛林怎麼說也是潛川市武術協會的主席,絕不可能幹出綁架這種事。」
林瑞苦思冥想,那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