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個昏昏欲睡的樣子,言清婉忍不住問「你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會打瞌睡嗎」
他閉着眼請,鼻尖頂着她脊椎骨最上面的那一截,潮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肯定會啊,我上大學之後也會有想打瞌睡的時候,甚至現在開組會的時候也有。」
「那你一般怎麼辦?」
「以前看你的小說,現在喝點開水燙燙。」
言清婉直起脖子,聲音難掩驚喜「你高中的時候看過我的小說?」
梁懷言把她壓下來點頭「對啊,不過那個翻譯不好。」
「這本完結了,我就再寫一本中文的。」
「其實我以為你不會看這種無聊的言情小說。」她說「畢竟你書柜上的那些書都是些嚴肅文學和專業類的書。」
「現在不看,以前會看一點。」
言清婉和他面對面趴着,咧開嘴巴笑。
「那梁老師評價一下寫的怎麼樣?」
梁懷言睫毛閃了下,認真地說「你通曉古今,學貫中西,很有大家的風範。」
她嘖了聲,抬起腳尖踢了一腳他的小腿「我說真的,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從各方面來說你寫的都很真實,寫的很好。「
言清婉驕傲的臭屁「是吧?我十八歲就有一場粉絲見面會,我當時戴了口罩,只不過在Y國。」
梁懷言唇角往上拉了拉,薄大的手掌順着她頭髮的紋路向下摸「嗯,你很厲害。」
「以後多說這種誇我的話,我喜歡聽。」她明目張胆地要求。
梁懷言把她勾的更緊了,一本正經地教育她「良言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我不管這些。」她堅決地搖頭「良言忠言都是流言蜚語,我只愛聽甜言蜜語糖衣炮彈。」
他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從實驗室準備出來了,你們可以出來了。」宋居聲發語音。
梁懷言笑着站起身,把皮衣穿上順手把她的平板揣進兜里。
「下去了。」他手放在燈上就等她起來就關燈。
「那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她打了個哈欠往門外走。
梁懷言關上燈把門帶上,走到她身邊牽她的手,聲線溫暖乾燥跟走廊里冰涼蕭瑟風完全不一樣,驅散了她耳邊的寒意。
「今天顧回隱跟我誇你,誇了很多。」
「夸什麼了?」
言清婉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往下蹦,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在空中幾乎轉起圈來。
他看着她塌下來的頭髮開口「誇你自信大方能力強還漂亮,說他很欣賞你。」
他腳步停下來穩重地往下走「除了好看以外,這算什麼夸,把這幾個詞聯合在一起你能想到這是我?我生活中根本不是這樣的。」
梁懷言聲音裹着濃重渾濁的風聲「僅僅這幾個形容詞不加性別我腦子裏第一個想的都是你。」
「那你是因為這些喜歡我嗎?」她又開始往下蹦。
「不是。」他說「就像你喜歡樓下那家往來包子,你能說清楚為什麼喜歡嗎?你說不清是喜歡餡兒還是皮,或者味道,喜歡就像數學裏的正切函數,無限趨近於y軸就是不相交。」
言清婉回頭蹙眉「你想說什麼?我聽不懂。」
梁懷言按她的腦袋「喜歡的原因說不清楚,就像函數無限趨近於事物的核心但是永不能相交,或許就是一種感覺,像你喜歡吃包子一樣。」
說完言清婉點頭,頗為欣賞的感嘆「你說的真是高深。」
他勾住她的肩「不糾結了,知道我很喜歡你就行了。」
……
三人跑去肯德基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