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蘭看出了她的窘迫,笑着走上前,拉着余的手說道:「孩子,別為難,慢慢就習慣了。就叫大哥大嫂,咱們是一家人。」江桓也在一旁點頭微笑,表示認同。
唯一不認同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江煜,因為他變成了大侄子。
不過反對無效,誰讓他輩分小。
顧珩也不知道余晚莘喊的那麼順溜,比他這個當事人還接受的快。顧珩到底還沒習慣,一時之間是真喊不出來。不過江家人也沒勉強。
余晚莘:聘禮都收了,難道不喊?
江桓熱情地招呼着大家:「都別在外面站着了,進屋說話。」邊說邊引領着眾人往屋內走去。
進了屋,江桓的目光落在顧珩身上,滿是溫情地說:「江臨,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這麼多年了,房間一點都沒變呢。」
顧珩微微頓了一下,抬眼對上江桓滿含期待的目光,輕聲說道:「哥,叫我顧珩吧。」
這一聲「哥」讓江桓瞬間眼眶泛紅,臉上洋溢着難以抑制的喜悅,他激動地連聲道:「好,好,顧珩。」對他而言,名字只是一個符號,眼前的人能平安歸來,還能聽到這一聲久違的「哥」,這就足夠了,其他的都已不再重要。
江桓帶着顧珩往房間走去,一路上興致勃勃地不停地向他講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那些久遠的故事從江桓口中娓娓道來,仿佛將顧珩帶回了往昔的歲月。
顧珩緩緩踏入房間,目光掃過屋內的那些老物件,帶着一絲好奇與懷念,他輕輕伸出手,緩緩撫摸着它們。在指尖觸碰到的瞬間,那些早已模糊不清、深埋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拉扯,開始零零碎碎地拼湊起來。
「其它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就是這床剛換的。」江桓笑着解釋道,眼神中透着關切與喜悅,「這不你都成家了,原來的床也不合適了,就想着給你換張新的,讓你和弟媳睡得舒服些。」
顧珩微微點頭,目光依舊在房間裏游移,雖然記憶有些破碎,但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卻愈發強烈。
余晚莘則留在廳里陪着美蘭阿姨和老爺子嘮嗑。美蘭阿姨熱情地把置辦的年貨一股腦兒都拿了出來,尤其是自己親手做的油炸糕和小粽子,一個勁兒地讓余晚莘敞開肚皮吃。雖說江家如今的日子早已不同往昔,但過年還是遵循着老傳統,回到老家,踏踏實實地過起平常人的生活。
余晚莘看着這些充滿心意的美食,加之到這會兒確實也有些餓了,便順手拿起一塊油炸糕咬了一口。可剛嚼了幾下,胃裏就突然一陣翻江倒海,「嘔~」的一聲,忍不住乾嘔起來。
金美蘭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趕緊拿過一旁的垃圾桶遞到她跟前,同時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滿臉擔憂地說道:「沒事吧?這可奇怪了,我這早上才剛剛出鍋的呀,還特意算準了時間,難道是我這老手藝退步了?」金美蘭不禁對自己的手藝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這是咋了,孩子?」老爺子也着急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色間滿是關切。
緩過勁兒來的余晚莘,一邊擺着手,一邊趕忙解釋:「不是的,美蘭阿姨,我,可能是太油了,真不是您的問題……」話還沒說完,胃裏又是一陣噁心,再次乾嘔起來。
這動靜被在屋裏的顧珩聽到了,他的心瞬間像被狠狠揪了一下,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慌張起來,顧不上別的,立刻拔腿從屋裏快步往外走,徑直朝着余晚莘所在的方向趕去。
顧珩很快來到余晚莘身邊,穩穩地扶住了她,扭頭焦急地對金美蘭說道:「大嫂,麻煩您幫我倒杯溫水來,謝謝。」
「誒。」金美蘭趕忙應了一聲,轉身就匆匆往廚房走去,腳步又急又快。
顧珩則滿眼心疼地看着余晚莘,輕聲埋怨道:「不能吃油的,你怎麼還往嘴裏吃啊?」余晚莘虛弱地搖了搖頭,剛想開口解釋,胃裏又是一陣難受,忍不住又乾嘔起來。
沒一會兒,金美蘭就把溫水端了過來,遞給顧珩。顧珩接過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