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立威廉捧着手裏的花,還好不是紅玫瑰,要不然這花真送不出去。
她真的結婚了嗎?立威廉還是不相信,一枚戒指能說明什麼?說不定只是拿來唬人的幌子。思來想去,他愈發篤定這是余晚莘為拒絕他,隨口胡謅、隨意編造的藉口罷了。越琢磨,立威廉心頭那股不甘就越是翻湧得厲害。
車子還在向着余晚莘家的方向行駛着。
余晚莘站在鏡子前,雙手彆扭地往後伸,試圖拉上裙子拉鏈,可一個不小心,幾縷頭髮被拉鏈死死勾住,頭皮猛地一扯,疼得她脫口而出一聲「啊」。
這聲驚呼瞬間劃破安靜,顧珩原本在門外候着,聞聲心裏「咯噔」一下,毫不猶豫抬腳就沖了進去,臉上滿是焦急,連聲問道:「怎麼了?」
余晚莘急得眼眶泛紅,嚷道:「頭髮,拉鏈纏到頭髮了,卡死了,根本拉不出來,疼死我了。」
「別急,我來。」顧珩迅速繞到她身後,溫熱的掌心輕搭在她肩頭,安撫似的拍了拍,隨後便斂眸,小心翼翼地撥弄着拉鏈與髮絲,一根一根、一寸一寸地慢慢分離,全程目不轉睛,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把頭髮解救出來。
就在這時,清脆的門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顧珩應了一聲,便抬腳朝着門外快步走去。他剛走了沒幾步,余晚莘也已利落地整理好了衣着,趕忙跟在後面一同往外走去。
顧珩伸手拉開門,瞧見門外站着的竟是好友立威廉,後者手裏還捧着一束花,這場景讓他不禁一怔,率先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來米蘭?」
立威廉也是一愣,呆站在原地好幾秒,顯然沒料到開門的會是顧珩,滿臉意外地回道:「怎麼是你啊?老顧。」
顧珩眉頭瞬間皺起,心裏犯起了嘀咕。看這架勢,好友這趟不是來找自己的呀,難不成是來找晚晚的?
還沒等他細想,立威廉一句話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老顧,你不會就是余晚莘的哥哥吧?」說罷,立威廉覺得這巧合實在有趣,竟咧嘴一笑,衝着顧珩大聲喊道,「哥哥好!」
顧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哥」喊得不知所措,下意識反問:「叫誰哥呢?誰是他哥?」
跟在後面的余晚莘聽到立威廉的喊聲,滿臉疑惑,皺着眉頭看向顧珩,嘴裏小聲嘟囔:「哥?」
顧珩扭頭看向余晚莘,反問了一句:「你喊我什麼?哥?」緊接着又扭頭看向立威廉,暗忖道:好傢夥,敢情這好友不是衝着自己來的,竟是衝着他老婆來的。
余晚莘趕忙用力地搖搖頭,急切地解釋:「不是我喊的呀,是他喊的呢。」
立威廉卻沒太在意這話,他直接繞過顧珩,臉上掛着笑,將手裏那束花遞到余晚莘面前,煞有介事地說:「送你,今天在路上碰見個賣花的小女孩,做了回好事,便宜你了。」
顧珩的拳頭已經硬了,好啊,挖牆腳都挖到他身上了,防火防盜防好友,這人倒好,恩將仇報!
余晚莘看了看立威廉身後的顧珩,又瞧了瞧立威廉,終究沒敢接。
立威廉見她不接,眉頭微皺,催道:「拿着啊,不是說今天請我吃飯嗎?我這也不能空手來,是不是?」
「晚晚,過來。」顧珩低沉的聲音響起,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余晚莘聞聲,乖巧地繞過立威廉,快步走向站在身後的顧珩。她的動作輕盈又順從,像是早已習慣聽從顧珩的指令。
立威廉一下愣在原地,滿心疑惑,下意識跟着余晚莘的目光一同轉向後面。他暗自納悶,這老顧做哥哥的,管自家妹妹也管得太嚴了些吧?難不成還怕自己把人拐跑了不成?
顧珩沒管立威廉的腹誹,當着他的面,自然又親昵地與余晚莘十指相扣,而後垂眸看向余晚莘,輕聲說道:「晚晚,告訴他,我是誰。」這話,既是說給余晚莘聽,也是故意說給立威廉的。
立威廉滿臉寫着問號,腦袋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