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在余晚莘的鼓勵下,最終答應了江煜回江家老家過年。意味着他正式承認了自己作為江家人的身份。
之後,顧珩把這件事告訴了郝姨、許叔和銘澤。
郝姨聽聞,眼眶泛紅,拉着顧珩的手,激動地說:「孩子,這是好事啊!你總算是找到自己的根了。」
許叔也在一旁不住地點頭,臉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對,該回去看看,家裏人肯定都盼着你。」
銘澤走上前,用力拍了拍顧珩的肩膀:「珩哥,我真為你開心。」他們的言語中滿是對顧珩的真心祝福,並且都毫不猶豫地支持他回江家。
郝姨和許叔,一直把他當家人一樣對待。
顧珩在漂泊了三十年的人生里,前面的日子很苦。他經歷過無數次孤獨與迷茫,在風雨中獨自掙扎前行。然而,命運雖坎坷,卻也有饋贈。他遇到了那麼兩三個真心兄弟,他們一起闖蕩、一起拼搏,在艱難時刻彼此扶持,給予他力量與勇氣。
更重要的是,還有郝姨跟許叔待他如家人一般。在那些疲憊不堪的日子裏,郝姨的一頓熱飯、許叔的一句關懷,都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溫暖着他那顆歷經滄桑的心。讓他在漫長的漂泊中,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與慰藉,不再覺得自己是無根的浮萍,這份情誼,他會永遠銘記於心。
「珩哥,你有家人了,不會把我忘了吧。」許銘澤眼巴巴地望着顧珩,眼神里滿是擔憂。自十幾歲起,他爸媽便把他丟給顧珩照料,從那時起,顧珩就像他的兄長,亦像他的依靠,長久以來,許銘澤對顧珩形成了深深的依賴。
「不會的。」顧珩下意識地抬手,本想像從前那樣摸摸他的頭,可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少年早已長大成人、成家立業,這個動作似乎不太合適了。於是,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轉而輕輕地拍了拍許銘澤的肩膀,眼神中滿是安撫與堅定。
郝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對着許銘澤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佯怒道:「都成家的人了,說的這是什麼話呢?趕緊找你媳婦去,別在這兒瞎鬧。」 雖是責備的話語,但其中飽含着對許銘澤的疼愛與對顧珩決定的支持。
許銘澤不滿地瞪了他媽郝女士一眼,撇着嘴小聲嘟囔道:「媽,您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啊,這麼多人呢。」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揉了揉被打的後腦勺,臉上還帶着一絲孩子氣的委屈。
郝姨看着兒子這副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說道:「聲聲回娘家了,說晚上要去傅氏交稿子。她還說要是太晚的話就不回來了,讓我跟你講一聲。」
「對了,」郝姨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補充道,「我已經替你答應了。」
許銘澤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去傅氏交稿子?那豈不是很有可能碰到她那個學長!這怎麼行?想到這兒,他立刻說道:「我不同意。我去接她。」 說完,他拿起外套,匆匆忙忙就出了門,只留下郝姨在原地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裏念叨着:「這孩子,不知道還以為媳婦跑了呢!」 而顧珩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許銘澤走後,顧珩陪着郝姨跟許叔聊了一會。
郝姨拉着顧珩的手,眼神里滿是不舍,嘴裏念叨着讓他照顧好自己和余晚莘,顧珩則認真地聽着,時不時點頭回應。
眼看天色漸晚,顧珩便準備告辭。
臨別前,郝姨到底是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一想到顧珩要帶着余晚莘回江家老家過年,這對新人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郝姨就擔心他們不了解村裏的風俗。
於是,郝姨趕忙把家裏剛換好的零錢都裝成紅包,然後交到顧珩手上,還一項一項細緻地交代:「見到村裏的長輩要給紅包,這是禮數;小孩子來拜年,也得給,可別落下了。」
顧珩接過紅包,心裏暖烘烘的,他真誠地對郝姨說:「郝姨,您放心,我都記着,太感謝您了。」
郝姨笑着擺了擺手,說:「跟我還客氣啥,你們在外面好好的,有啥事兒就跟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