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億他們出來的時候,就是在這種混亂的時候。
地下室的入口在VIP病房區域的旁邊,剛好在拐角。
夏少庭使命逃跑,轉角遇到恨。
時億故作驚訝:「夏少?好久不見啊!」
「……」
夏少庭頭皮發麻,只覺得渾身都在肉疼,虛擬世界裏被一刀刀割下去的痛苦,讓他止不住的發起抖。
時億笑着往他走了一步:「夏少,你怎麼在這啊?」
「你你……」
夏少庭後退半步,冷汗順着額角就流淌下來了。
人的恨與嫉妒都是分情況的,在同階級的面前,或是口出髒話宣洩情緒、或是在事業上競爭打擊、或是私底下造謠污衊,這些都是沒有心理負擔的。
但是面對高於自己階級的強者時,恨與嫉妒都是無力的,恐懼與害怕反而佔領高地,甚至擔心自己的一個眼神惹惱對方,使自己萬劫不復!
「你你……你……」
夏少庭臉色越來越白,眼神越來越慌,卻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時億好心地接過話茬:「我?我時億啊?」
時億!
兩個字轟的一聲在夏少庭腦海里炸開,他慘白着臉,尖叫一聲:「啊!是幻覺,是幻覺!是假的——」
他轉身就跑,跑回VIP病房,嘴裏不停地呢喃:「是幻覺,是幻覺,都是假的,是假的!」
「神經兮兮的。」
時億搖着頭,轉過身子,抬手彈了下響指。
VIP病房裏的約瑟夫仰頭怒吼:「啊啊啊——我要喝酒——」
砰!砰!砰!
走廊的監控全都破碎了。
煞氣肆意蔓延了一瞬,又猛地縮了回去。
「啊啊!」
現場尖叫聲不絕於耳。
有的病人是能跑能走,有的病人坐着輪椅。
時億和薛讓走進人群里,哪怕他抱着裴清彥,也一點兒不違和。
如果非要說哪裏違和的話,那就是穿着旗袍的東方美人,拎着手提包,姿態優雅而淡定,從頭到尾都沒有因為監控破裂而出現一絲驚慌。
反觀其他人則尖叫的尖叫,嚇一跳的嚇一跳。
就連沒準備的薛讓也縮了縮肩膀,低聲控訴:「祖師伯,你下次提個醒嘛!」
時億側目,理直氣壯地說:「我這是鍛煉你的膽量!」
裴清彥在旁邊附和:「就是!我老闆就是太抬舉你了!」
薛讓鼻孔都氣大了。
他到底有沒有他身體是誰抱着的覺悟?
說起覺悟,裴清彥還不知道自己身體還能用,腦袋裏還在琢磨「我現在變帥了,總能當鬼侍了吧?這樣就能和四哥當同事,也能陪着小九和爺爺了。」
等下,作為摔死鬼的時候,他好像把小九嚇得不輕,還冤枉四哥是殺他的兇手……
裴清彥暗惱地拍了拍額頭。
幸虧沒有遇到爺爺,以他當時的情況,指不定會嚷嚷着:老闆!那個老頭子肯定是壞蛋!
光這麼一想,裴清彥就感覺很窒息了。
在療養院裏亂成一團粥的時候。
時億和薛讓已經離開了療養院。
時億坐在車裏,撥出一通電話:「餵?小貔貅?」
國內已經是後半夜了。
裴清川發了照片以後就有些焦慮不安地坐在床邊等待了。
他很清楚時億不會無緣無故問他要老宅照片,與老宅相關額可從來不是什麼好消息。
接到時億的電話,他才悄悄鬆了一口氣:「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