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抉擇
皮爾看着追來的冷月不怒反笑：「你竟然敢追上來，你以為你還能再次重傷我嗎？」
冷月看着皮爾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淡淡道：「即便伱看起來恢復了，實際上你的傷勢還在吧！」
冷月話音一轉道：「你怎麼斷定我不能再次打敗你，只要再來一次你就應該死透了。」
說完冷月露出已經恢復如初的腹部，皮爾看着沒有留下絲毫傷勢的冷月，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鎮靜起來。
隨即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實際上你也只是一個紙老虎，想騙我，你要動手早就可以動手了，哪裏要等到現在。」
皮爾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冷月，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將她撕碎，冷月毫不畏懼的對上皮爾的眼睛：「你大可以試試。」
皮爾看着冷月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冷月看向皮爾的眼神，現在她可不能露出絲毫畏懼之色，野獸會在獵物露出膽怯的時候撲上去撕碎獵物，此刻對面的皮爾就是一隻野獸，她就是那個手中握着不一定能殺死對方獵槍的獵人，二者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關係只在一瞬間。
「哦，那你為什麼不殺掉我？」皮爾將殺意壓制下去，兇殘的面孔之上多出了幾絲理智。
冷月笑着開口道：「因為你還有理智，你甚至還愛着你的妻子，你並不是一個怪物，你身上還有着人類的部分。」
皮爾沒想到他竟然會在一個想要殺掉自己的人口中聽到這些話，說實話他都快忘卻自己人類的身份了，有些時候他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他也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也許是從一開始他小心翼翼的殺死一個普通人，殺死人後他甚至會感到內疚，他回想到自己是一個軍人的榮耀，到後來他已經可以毫無顧慮的殺死一個人了，而沒有絲毫內疚。
「哈哈哈你憑什麼這樣認為，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皮爾眼神變得癲狂起來，眼神之中湧現無盡的惡意將冷月包圍，下一刻就要將冷月吞噬。
冷月臉上依舊平靜，看着皮爾用淡定的不像話的語氣開口道：「別自欺欺人了，你留着你的妻子不就是為了證明你作為人的部分嗎？如果你真的捨棄一切，身為怪物的你怎麼可能會有愛呢？」
「你的妻子是錨定自己作為人類部分的最後一根錨，所以你才會如此的憤怒」。
皮爾原本充滿惡意的眼神變得慌亂起來，就像一個被戳穿了謊言的孩子。
「是你殺了她，我要你為她陪葬！」
「別自欺欺人了，真正的兇手是你。」
「這不可能，明明就是你殺了她」皮爾的表情變得更加憤怒。
「還在逃避現實嗎？如果你真的愛他怎麼會變成怪物，你披着人類的皮囊躺在他的身邊，背後卻在吃着人，還自以為深情，你覺的你的妻子會愛一個殺人的怪物嗎？你早已在欲望與愛之間做出了選擇。」
「啊～住嘴！」皮爾表情變得扭曲起來，抱着腦袋顯得十分痛苦，嘶吼聲在昏暗狹隘的小巷裏顯得格外滲人。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停止這一切，成為一個人，而不是怪物」。
皮爾聽着冷月的話，腦海里湧現出自己當初吞下種子的那一幕，他在欲望與理智之間痛苦的掙扎着，他仿佛還能記得自己克服欲望時候的喜悅，他拋棄了傷害妻子的念頭，甚至他還為此開心許久。
皮爾看着自己已經變成利刺的手臂，他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記得他當初成為軍人的誓言，一個年輕的身影在宣誓着保護人民，最後他竟然成為了那個劊子手，這是多麼諷刺，他從來都不會相信自己會墮落。
他想擁有力量來改變這一切，終結這些詭異的源頭，但是自己也成為了這些詭異的源頭一部分，他是一個怪物。
「哈哈哈，我是一個怪物。」皮爾神情笑的癲狂，不過眼神之中卻多出了一絲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