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士族的如此逼迫,劉宏毫無辦法。外戚集團和十常侍,也都束手無策。
這時,他才知道,士族集團才是皇權的心腹大患。
畢竟,宦官集團和外戚集團的威勢,只能以皇權為背景。沒了皇權,這兩大勢力就如無本之木。
但士族集團就不一樣了。
他們倚仗的是自身的富強。
無數年來,這些士族不僅樹大根深,而且還合縱連橫,已經難以撼動了。
三年前,劉宏在青州試行「農莊之策」時,士族集團跳了出來。在朝堂上沒有撼動「農莊之策」後,馬上就發動了「兗徐犯青州」。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士族集團或調集或蠱惑,竟然聚集了十餘萬兵馬,可見士族集團勢力之強大。
好在平時朝堂之上,都是宦官集團與外戚集團相互爭鬥,士族集團基本不參與,反而平衡了朝堂之勢。
如果三股勢力全部參與爭鬥,他早就掌控不住朝堂了。
劉宏聽從三股勢力的勸阻,也是擔心青州成為第四股朝堂勢力。
這次公孫瓚被困後,朝廷竟然無兵可派,劉宏第一個就想到了青州。
青州能擊敗「兗徐犯青州」,那去給公孫瓚解下圍,應該沒什麼吧?
何況,此舉還能夠看出青州是不是忠於漢室。
至於朝堂上的三大勢力,聽到皇帝想讓青州出兵,自然是全體贊同。
這豈不是在削弱青州嗎?
誰不知道,打仗就是打錢。打上一年,青州就會由大漢第一富州,重新變回大漢窮州。
如果以青州由富變貧為契機,蠱惑青州農戶造反,「農莊之策」也就無疾而終了。
為了保證青州願意出兵,崔烈還給他出了個主意:反正當前大司農空缺,直接封蔡立為大司農,位列九卿。
可朝堂上三大勢力肯定想不到,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看到聖旨的那一刻,蔡成就知道將計就計,掌控整個北方的時機來了。
讓我出兵容易,讓我縮回青州就不可能了。
兗徐對青州動手,結果卻被各割一郡國,反而擴大了青州的地盤,更是讓青州可以完備防務。
三年來,他對冀州方向絲毫不設防,不就是期待冀州對青州動手嗎?
冀州如果對青州動手,可不是一國一郡的割讓了。
蔡成會掌控整個冀州!
謝方還陷于震驚之中,口中念念有詞:「神了,真神了……這樣能拯救多少百姓啊……」
「哪裏只是拯救多少百姓那麼簡單?」田奇老神在在。「這可是架空三州刺史府。如果青州願意,這三州一錢稅都收不上來。」
「啊?」謝方和蔡正大驚失色。
「就不擔心朝廷斥責嗎?」蔡正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朝廷斥責誰?青州嗎?這和青州有什麼關係。」田奇說出了事情的本質。
「這……」蔡正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錯,這三州實施了『新農體系』,就已經被青州掌控了。」謝方也反應了過來。
「三弟,你不是說你要匡扶漢室嗎?」
「青州掌控一地,朝廷的賦稅就多出一些,這不是為漢室着想嗎?百姓安穩、邊境靖寧,這不是彰顯大漢之強嗎?」蔡成戲謔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大哥太老實了。
做一些實事還行,可一旦遇到更宏觀、更複雜的事情,就會不知所措。
所以,滄海商號和商鋪天下,才會交給二哥蔡必。
還是田奇穩得住。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壓了壓驚,才語重心長地說道:
「如此一來,冀、幽、並三州的士族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