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劉泰山躺在操場的草坪里,盯着操場的大門,說實話,他現在是有了心病,老瞧見秦文濤,從操場門口進來一個人,跟秦文濤體型可能有那麼幾分相像,他遠遠瞧着,就感覺對方是秦文濤。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這一段時間,他就沒安生過,心裏是七上八下,這麼下去,肯定會影響到他的學習,馬上就要期中考試,到時候考砸了,可沒法跟父母和胖老頭交代。
這麼想着,劉泰山起身來,走出了操場,來到了一樓最角落的一間教室,門口標牌上寫着心理諮詢室,旁邊有諮詢師的個人信息,是一個姓王的老師。
他的想法很簡單,心病就得心藥醫嘛,現在的心理治療手段花樣極多,他這點兒心理上的不痛快,想來隨便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三言兩語就能擺平。
劉泰山推開了心理諮詢室的門,裏面正坐着一個戴眼鏡的男老師,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跟劉泰山差不多高,有些偏瘦。
他抬頭看了過來,問劉泰山什麼事,劉泰山也不客氣,從牆角搬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緩緩道:
「王老師,我最近有些抑鬱,我想諮詢一下。」
姓王的男老師合上了一個藍色的文件夾,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劉泰山一眼,問了他一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
「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高二九班,劉泰山。」
「哦——你是來幹嘛的?」
劉泰山有些錯愕,他剛才的話,對方明顯就沒有上心。
「我是來諮詢的。」
「諮詢什麼?」
「我有些抑鬱。」
「哦,你有些抑鬱是吧?」
「對的。」劉泰山道。
「門口桌子上有表,你帶一份回去,填好之後讓班主任簽個字,完了再來我這兒。」
劉泰山回身看去,桌子上的確有一摞空白的表格,隨即起身來,拿了一張,回到教室里填了,又到辦公室找到胖老頭簽了字,胖老頭葉子楓大概瞅了一眼表格,又看了一眼劉泰山,順手簽了字,問劉泰山道:
「心理諮詢?怎麼回事?」
「我最近狀態不太行,想去諮詢一下。」
胖老頭也沒多問,淡然一笑,簽了字,把表格交給了劉泰山。
劉泰山帶着表格從樓上下來,推開了諮詢室的門,把表格交給了姓王的老師,復又坐下。
「很好,你這個情況呢,需要去醫院做診斷,我這裏,搞不了。」
劉泰山有些懵,問道:
「這,我沒走錯啊,這不就是心理諮詢室嗎?你——」
「是這樣的,我並不是專業的心理諮詢師,同學,你要懂我的難處,我來這裏工作呢,只是打個雜。」說着,他回身指了指身後一排柜子。「這些檔案,都由我來管理。我是檔案管理員,並不是心理諮詢師。」
「這沒有道理啊!」劉泰山道。
不想對方卻是一笑,不急不徐道:
「同學,說到抑鬱呢,其實我也有一點,我已經在心理諮詢室待了三年了,學校早就把我遺忘了,同學們也是,不過,今天你來了,我真是很高興。」
劉泰山聽着,有種他要找替死鬼的感覺,再一看那一排又一排佔據了半間屋子的檔案櫃,不由得就咽了咽唾沫。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心理諮詢?」
對方微微一笑,截斷了劉泰山的話:
「心理諮詢師他已經離職兩年了,他得了抑鬱症,得病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老婆跟人跑了,他接受不了,所以就——」說着,他嘆了一口氣。
「所以就離職了?」劉泰山皺眉道。
「是的!」
劉泰山不由得在心裏嘆息一聲,想着這人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