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
最後一縷陽光消失。
黑暗緩緩地淹沒過來,沿途吞噬山川河流道路樹木,然後將高聳的華山徹底覆蓋。
寒夜如期而至。
暴雪靜靜地下着,四周無聲。
華山北面。
那是一道獨特的天險。
懸崖與地面呈現九十度垂直,沒有石塊突出,碰上暴雪的天氣,牆面甚至結了一層薄冰。
莫說攀爬,便是蟲子也無法依附在上面。
這裏是華山派唯一沒有佈防的地方。
懸崖峭壁,沒有路走。
除非長了翅膀,否則別想翻越。
如此天然的屏障,何須駐守?
就在這號稱幾百年,都未曾有人征服過的懸崖峭壁上,此時卻有着一群人影,正緩慢而穩定的往上爬。
他們順着繩子,腳上穿着帶釘的鞋。
頂着暴雪和刀割似的寒風。
一步一步,靠近華山頂峰。
在爬到繩子盡頭後。
便取出隨身攜帶的繩槍。
對準往上的牆壁擊發。
繩槍的頭是精鋼鍛造,釘入崖壁後牢牢鎖住,而後他們順着這條新的繩子,再度往上爬。
如此反覆。
足足爬了一個多時辰。
再抬頭時,終於看到了懸崖頂的亮光。
以及,那說話聲。
「宋長老真是不厚道,他在裏面飲酒作樂,咱們就得在外邊守着人質?太他娘的不厚道了。」
「不是說好了留下十幾人嗎,憑什麼就派我們兩個,其他人卻在裏頭喝酒吃肉!」
「呸,真他娘的不公平。」
有個華山派的弟子嘴裏嘟囔。
他顯然對守夜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極其地感到不滿意。
「再忍忍吧,那秦贏已經退兵了,只要他不攻華山,咱們明天就可以下山去逍遙快活。」
另一名與他同樣守夜的華山派弟子勸慰道。
這話是說給別人聽,何嘗又不是說給自己聽?
他們這些地位低的小弟子,可不就是伺候那些師兄長老的麼?
還好自己是男人。
這要是女弟子,白天伺候完了,晚上還得在床上接着伺候,那可遭老罪了。
「話說你知道掌門去哪兒了嗎?」
「我怎麼知道,這些大人物去哪兒會告訴我麼?管他去哪裏!不關咱們的事。」
二人正交談着。
突然。
一道虛弱的呻吟聲響起。
「大……大爺,我好冷……」
「您,您能不能給我件衣服。」
守在火堆旁的兩人同時看去。
說話的是一名女子。
「叫什麼叫!」
年紀略小的華山派弟子起身,抓了根火把走過去。
火光照亮她的臉。
很年輕,也很漂亮。
只穿着一件單衣,大片美景暴露眼前。
冰冷的夜裏,冷得她全身抽搐。
那年輕的華山弟子,見她瑟瑟發抖,一雙白腿暴露在外,頓時起了邪念。
他的手緩緩向下。
「啊……求求你不要……」
年輕女子顫抖得更厲害了,臉上浮現出極其痛苦屈辱的神色。
「不要……求你放過我吧……」
「我不要衣服了,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