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營大帳內。
香爐裊裊。
秦贏坐在指揮使的位置上。
他輕輕吹去手中熱茶冒出的熱氣。
營帳中。
丁裘五花大綁,跪在原地。
他魁梧如鐵塔的身子瑟瑟發抖。
營帳外。
一百名士兵被卸去了鎧甲,收繳了刀兵。
整整齊齊地跪在沙地上。
而他們的背後,前不久還可以算是戰友的天字營將士們,滿臉複雜,最終都只能化作幽幽一嘆。
他們跟着王霄為非作歹。
早就配不上穿身上這套鎧甲了。
如今被九皇子問罪,也算是善惡終有報。
帳外傳來馬蹄聲。
趙虎帶人回來了。
他衝進營帳,手裏果然抓着一本賬本。
「殿下,我找到了。」
趙虎雙手恭敬的呈上。
秦贏接過,面無表情翻閱。
「呵……時間,地點,作案手法,贖金寫的明明白白。」
秦贏冷冷一笑,他將賬本扔到了丁裘面前,聲音充斥着可怕的殺意,
「好你個丁裘,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這些事,足夠你死十次了!」
錚!
處刑劍出鞘。
鋒銳的寒芒掃過丁裘的眼睛。
霎時間。
他渾身都軟了下去。
正當丁裘以為下一刻,人頭落地的時候。
秦贏突然開口:「丁裘,我問你個問題。」
丁裘猛然抬頭,他那張長得本就有點凶的臉,因為恐懼而猙獰,但聽到秦贏的問話,他連忙轉變了面色。
「殿下請問。」
秦贏道:「二皇子說的話,你解釋解釋。」
「什麼?」
丁裘一臉茫然,顯然沒理解意思。
「他說,讓我不要繼續查下去。」
秦贏拖着劍,一步步逼近丁裘。
最終,這把泛着森森寒氣的處刑劍,抵在了丁裘的脖子上,只需要輕輕往下一帶,他便會如王霄那樣,血濺當場。
刺骨的殺意,使得丁裘渾身僵硬。
一動不敢動。
「他還說,這樣對你我都好。」
秦贏接着說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不能查?」
「為什麼不查,就能對你我都好?」
「這背後,有大魚不能動?」
「這條大魚,難道比朝廷還大?」
秦贏的一番質問,讓丁裘驚出一身冷汗。
他連忙用力搖着他的大光頭,惶恐的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秦贏眼睛眯起,再問:「你真不知道?」
「那讓我猜猜。」
「這條大魚,是門閥世族。」
丁裘再次搖頭否認,「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的臉上掛滿了恐懼。
這種懼怕,貌似比死亡更可怕。
秦贏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猶如直擊靈魂的恐怖,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說,是哪個門閥在你們背後!」
「這世上,能讓皇子都忌憚不已的,也只有門閥這種階層的存在。」
秦贏步步緊逼,試圖摧毀丁裘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