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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軍區醫院裏
「老鄭啊,聽說你這藥房找到學徒了。」
「是啊,還是個關係戶。」
「關係戶?那倒是新鮮,你這中藥房冷清的就我會來,誰會托關係往你這裏塞人?」
「聽說是吳德勝家的老大塞進來的,說是學過中醫。」
「哦,你說的是吳銳那個小子吧?那小子我見過兩次,比他爹耿直,看着不像是會走後門的人啊?」
鞏執先說着話,一個炮轟下去,把鄭回春的象給轟了。
「哎!等等,我這下錯了。」鄭回春見自己要輸,忙把棋撤了回來。
鞏執先忙去攔他。「鄭回春,你又來這一套,出棋不悔懂不懂。」
「不懂!」
兩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因為一顆棋拉扯起來,完全沒注意到門外走過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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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鞏老,鄭師傅。」門診部的邢主任喊了兩人一聲,鞏執先和鄭回春這才停了下來。
「鄭師傅,我給您帶人來了。」邢主任側身朝阮昭示意了一下。
阮昭連忙上前,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穩重一點。「前輩好,我叫阮昭。」
鄭回春打量了阮昭一圈,下意識蹙了下眉頭。「哦,小阮同志啊,你今年多大了?」
阮昭回道,「二十六。」
鄭回春神色驚訝了下,隨即接着問道。「聽說你學過中醫,跟誰學的,學了多少?」
「跟老家的一個長輩學過,學的不算太多,會認識中藥,會配一些基礎的病方子。」
一聽阮昭會配病方,鄭回春眉頭抬了下。「好,那我考考你,你……就說一下傷寒的症狀,和治這病的方子吧。」
阮昭想了下,然後回答道。「傷寒也分為風寒,濕寒,風寒為外在風邪侵襲入肺,以補陽潤肺驅風邪為主,濕寒則是內在濕氣過重,同時受外邪侵襲,在體內凝聚成寒。」
阮昭說着,側頭看了下旁邊的鞏執先。「就像這位老首長的情況一樣,這種濕寒治起來比風寒更麻煩。」
鄭回春沒想到阮昭真的能說出來,頓時來了興趣。「那你說說,他這病該怎麼治?」
阮昭又朝鞏執先看去。
剛才一進門時她就發現了,鞏執先的眉宇間帶着一抹死氣,是壽限將至的預兆。
這是位老革命家,一身病痛都是從戰場上帶來的。
阮昭微微彎腰說道,「首長,我能給您把下脈嗎?」
鞏執先對阮昭第一印象挺好,直接就舉手挽起袖子應道。「行啊。我這可是活生生的病人,正好給你們當模特。」
鞏執先說着,還笑着打趣。「是這個詞吧?」
邢主任連忙應和,「是是,沒想到鞏老還挺時髦!」
幾人說笑着,阮昭已經蹲下身,給鞏執先把起脈來。
一摸上鞏執先的脈,阮昭眼底就沉重起來。
鞏執先今年七十多歲了,因為年輕時在戰場上受的傷太多,所以導致有很多後遺症,要不是老人家身體素質好,恐怕早就捱不到這個歲數了。
把完脈後,阮昭又問鞏執先道,「首長,您晚上應該睡的時間不長吧?」
鞏執先立刻回道,「對,這人歲數大了就沒覺,我這每晚也就睡三四個小時。」
阮昭又問,「但您睡着時會睡的特別沉,有時候還挺累是吧?」
「對對,就是這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最近一睡着了,就覺得自己像飄在半空中,睡醒了後不但不輕鬆,反而累的慌。」
阮昭點了下頭,然後站起來說道。「首長,您的濕寒還好,用一些祛濕散寒,溫養脾胃的方子養着就可以控制。
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