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姞不盡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看着妊抱枝感慨道:「我是真的感謝抱枝你啊,沒有你的話,我真不知道我有多少時日可活。」
說着說着,眼淚便落了下來,窩在姞不盡臂彎里的姞憑躍爬起身來,給阿娘擦了擦眼淚:「阿娘不哭,我們以後都不用挨打了,壞人已經死掉了。」
妊抱枝道:「是啊,壞人都已經死掉了,紀娘子你也不用再傷懷,好日子還在後頭等着你呢。」
姞憑躍一手摸着自己裝滿雞湯的小肚子,一手摸着阿娘裝着寶寶的大肚子,開心道:「阿娘,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我們以後過得日子都是好日子!」
系統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十分動容:【真好。】
妊抱枝笑着問系統:『你現在還覺得善良是無用的嗎?』
系統道:【有能者的善良是有用的,無能者的善良是無用的。】
『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付出善心的前提是有能保護自己的能力。』
【我醒悟得太晚了。】
『你以前發生了什麼?感覺你還蠻多愁善感的。』
【我不想說。】
隨着夏季最後一縷熱浪的消散,秋天悄無聲息地踏入了長安城。
街道兩側的樹木由綠轉黃,偶爾有幾片落葉隨風飄落,落在土黃的路面上,發出輕微的細響。
「大娘,該出發了。」是絳春的聲音。
今日是重陽節,但妊抱枝高興不起來,相反,她十分討厭節假日。
原因無她,誰讓這是法定節假日呢,重陽節三天假期,又加上授衣假十五天,一共十八天。
她在這個家裏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陳公正,但接下來偏偏要和他相處整整十八天。
昨天晚上陳公正就把一家子給聚集起來了,說今日有很多世家子弟都會前往樂遊原,登高望遠,賦詩思懷。
他還特地吩咐陳攬月要打扮的鮮艷一些,最好是一下子就能把那些男人的三魂七魄勾過來的那種。
妊抱枝低着頭偷偷翻了個白眼,陳公正就是個典型的撈男,撈完妻子撈女兒,真就不能獨立行走唄,真就男人至死是少男唄。
陳公正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妊抱枝:「你怎麼把自己作踐成這個樣子,又黑又壯的,男的見到你不都得繞道而行?」
妊抱枝開心道:「是嗎?那可太好了!謝謝阿耶的誇獎,我日後一定會更勤加鍛煉的!」
陳公正雙目猩紅,正要斥責,卻被妊抱枝搶先開口:「哎呀,阿耶您這副樣子,比兒還要丑上許多呢,難怪每次我出門,別人見了我都說我像阿耶您呢。」
陳公正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地往妊抱枝的方向砸去,嚇得眾人驚叫出聲。
可妊抱枝卻輕鬆一偏頭,茶杯從她的肩膀上方越過,砸在了地面,摔得粉碎。
見狀,陳公正更是怒火中燒,手握成拳,猛砸了桌子三下:「忤逆不孝!真是忤逆不孝!為人子男的,對父親竟如此無禮!」
妊抱枝繼續火上澆油:「兒不知怎的就無禮了,兒只是虛心的接受了阿耶的讚美,並且將將阿耶的話重複給您,您就受不了了嗎?」
陳公正噌的一下起身,把食案給掀了個底朝天,晚盤湯菜叮鈴哐啷地摔了一地:「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這個逆子!」
陳攬月皺眉看向妊抱枝,又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妊抱枝不要再拱火了。
她挽着陳公正的胳膊,嗲聲嗲氣道:「阿耶,您最最玉樹臨風啦,明日我們不是還要去樂遊原嘛,兒不想耶耶不開心。」
陳公正的怒火稍稍平息,看着妊抱枝恨聲道:「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懂事就好了!」
妊抱枝低頭不語,既然陳攬月都幫她了,她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便不再繼續與陳公正僵持。
陳公正以為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