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去,果然是那黑白雙煞。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這黑無常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皇男了。
喝得醉醺醺的陳公正眼尖的見到黑衣少年,連滾帶爬地就要行禮:「微臣參見……」
黑衣少年一抬手,及時地制止了他:「今日重陽佳節,陳中丞,我們就把那些繁文縟節暫且擱置到一邊去吧。」
自上次封禪華山之後,許多老百姓也都目睹了皇室尊容,認出這位黑衣少年是當朝皇子之一。
一時間,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還有方才吟詩作對的那群富家男兒,都潮水般的涌過來,把黑衣少年和妊抱枝團團圍住,一個接一個地都欲行禮。
黑衣少年依舊含笑制止:「諸位,我今日前往樂遊原可不是耍威風的,只是想和大家共慶這重陽佳節,你們這般行禮,倒讓人覺得我破壞了你們的雅興,禮就免了吧。」
眾人聞言,皆是一怔。
平日裏,那些當官的哪一個不是耀武揚威,就連小吏之職都對着百姓頤指氣使,而這皇子卻這般平易近人。
然而,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聽罷此言,仍舊紛紛跪拜。
皇子可以謙遜待人,然則她們不可不遵禮法。
望着匍匐於地的百姓,黑衣少年心中頗感無奈,他素不喜行禮,更不願見人跪拜:「都起身吧。」
眾人齊聲應道:「謝皇子!」
黑衣少年揮揮手:「重陽佳節還是自在些好,爾等就此散去吧。」
皇子發話,百姓莫敢不從,便都退下了,只是眼神還時不時往皇子這邊瞟。
黑衣少年步至妊抱枝面前,笑道:「適才這滿樂遊原之人,唯有你未曾跪拜,這是為何?」
妊抱枝回以一笑:「皇子之言,我不敢不從,皇子不讓我跪,我自是依命。」
「倒是有趣。」
這時,龍傲天從人群中走出來,朝着黑衣少年歪嘴一笑:「公主今日雅興正濃,不知可否賞臉與我們一起行酒令?」
公?公主?!
妊抱枝震驚得看向黑衣少年,大腦當場宕機。
不僅是妊抱枝,那些不遠處的圍觀群眾也一個個地驚掉了下巴,她們覺得平易近人的皇子,搖身一變,竟成了公主!
眾人都訥訥地回不過神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這是……千秋公主?」
「啊我想起來了,上次華山之行,她就行於眾皇子之首啊。」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真的。」
「叫什麼來着,李什麼?」
「公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喚的?我看你是天天種地種傻了吧。」
妊抱枝聽到眾人的言論,難以置信道:「你……是千秋公主?」
「怎麼?對本公主的身份有什麼異議嗎?」千秋公主耐人尋味地反問道。
「我見你一直穿着男裝……」
「哦?我向來只知道人有性別之分,怎麼不知道衣服這種死物也有性別之分了?」千秋公主打斷了妊抱枝的話。
「在下情急之下一時失言,請公主見諒。」妊抱枝雖然說着道歉的話,可是腰板卻站得筆直。
千秋公主好整以暇道:「既是失言,那本公主便給你一次重新措辭的機會。」
「千秋公主行事灑脫,率性而為,當為女子楷模。」
「哈哈哈哈哈,好!」千秋公主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好一個灑脫率性,好一個女子楷模!」
龍傲天見千秋公主高興如此,再度邀約:「我們那備了上好的菊花酒,清冽回甘,更襯公主之灑脫,不知公主可否賞光?」
「今日聽聞薑糖糖也與你們一起?」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