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公正端着一壺熱茶,步履匆匆地回來了。
他恭敬地將茶盞斟滿,遞至李起兮面前,又看向那位磕得前額出血的僕人:「公主,這是?」
李起兮並未接茶:「本公主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陳公正捧着茶盞,乾笑着解釋:「我沒有其她的意思,只是……」
李起兮眉宇之間已有幾分不耐,冷然道:「既然陳中丞沒別的意思,就不必再問。」
「是是,公主所言極是,是臣多言了。」陳公正擦了把額上的冷汗。
李起兮鳳眸微抬,看向妘妒,問道:「你,便是那個甘願受罰,深諳大體的正妻妘妒?」
妘妒再次跪地磕頭,雖然仍是一言不發,但心中卻泛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
聽着千秋公主這般形容自己,她竟然會覺得難堪入耳。
可這明明是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不是嗎?
一個溫婉賢淑,識得大體,進退有度,以夫為天的正妻典範。
可為何,聽到公主的誇讚,她卻覺得字字錐心呢?
「既然你決意領罰,那本公主自當遂你所願。」李起兮輕呷一口熱茶,熱氣氤氳了她的雙眸,讓人看不清神色。
「你,上前來,」她看向花壇旁的男僕,「既然她心甘如飴,你便替本公主成全了她,五十大板,務必公正無私。」
她特意咬重了「公正無私」四字。
傾秋神色焦急地看向妊抱枝,可妊抱枝卻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李起兮的聲音還在繼續:「若是你做得好,本公主今日便饒了你的不敬之罪。」
「多謝公主殿下!賤仆感激不盡!」那僕人面露狂喜,又連磕三個響頭,額頭上的血跡與泥土與碎石相混雜。
說罷,他又喚了兩位僕人與他一起進了正堂,讓那兩人壓制住妘妒。
自己則是撿起了掉落在地的木杖。
想到自己這是在為公主辦事,他面目興奮到有些扭曲。
既然千秋公主說了要「公正無私」,那自己定然要下死力!
高高舉杖,狠狠落下,空氣中先是響起凌厲的破風聲,接着是木板與皮肉碰撞之聲,一聲一聲聽得人心驚肉跳。
十杖落下,便已見了血色,呻吟聲被塞入口中的布帛封緘,正堂中只余嗚咽。
二十棍落下,就連口中的布條都被染得鮮紅,血液沿着嘴角滑落。
「啪!」
「啪!」
……
每一聲都像打在了妊抱枝的心中,她當然明白李起兮此舉的用意,但她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妘妒被這般對待。
最終,她還是於心不忍,上前一步:「懇請千秋公主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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