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或許還相信妊抱枝編的謊言,但是妘嫁宅鬥了十多年,她又有什麼不懂的呢。
妊抱枝將她們從陳公正的手上救了下來,她們母子倆的命都是妊抱枝給的,她目前能做的只有幫助妊抱枝度過此劫。
她們在牢房中沉默着,與此同時,公主府內的大家也都同樣的沉默着。
姜驚風將自己關在屋內,只覺得自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好像還無法接受妊抱枝被關進大理寺獄的事實,沒有了妊抱枝,她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又能做什麼?
她習慣性的坐於書案之前,只是持筆的手再也寫不出一個字。
那個救自己於危難之中,那個待人細心周到,那個與自己徹夜長談的少年,就這麼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她的光芒也會如同曾經的自己一般,被暗無天日的牆體屋檐所遮蔽、所藏匿嗎?
姜驚風看着眼前的線裝本,她能感受到,隨着陽光一起消亡的,還有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這個世界是黑暗的,是骯髒的,是一塊中空了的朽木,她們在裏面腐爛。
爛了,亂了,全部崩塌。
萬千真相與諸般見解如山崩地裂一般在姜驚風的腦海之中坍塌,濺起無數的情緒紛雜。
無法冷靜下來。
她好像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筆了,相反的,筆已經掙脫了束縛,反客為主,帶着她的手在紙張之上橫衝直撞。
筆鋒在紙上肆意遊走,拋卻了一切拘束,筆不知道什麼是對仗,什麼是工整,什麼是押韻。
筆只寫自己想寫的。
字跡潦草如同稚子塗鴉,語序不通滿是自相矛盾,雜亂無章毫無工整可言。
混亂的、無序的,紙上燃燒着一團又一團的憤怒,一切人定的規則,都無法遏制憤怒的烈焰,因為憤怒本就是對規則積壓已久的不甘!
妘妒跪在佛前,雙手合十,哭着祈禱:「阿彌陀佛,請佛祖保佑我的阿奴能夠平安歸來。」
她已經跪在佛前一天一夜了,只希望佛祖能夠保佑自己的阿奴渡過這個難關。
可是,佛祖並沒有給她回應,相反的,她甚至聽到了佛祖的一聲嗤笑。
像是在嘲笑她的祈求,諷刺她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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