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沉默。
黑衣人的手,在顫抖。
儘管她已經盡力表現得像個正常人一般,但是杯中水波卻在晃蕩中揭開了她的偽裝。
將水一飲而盡後,妊抱枝背上的冷汗也跟着涼了下來,風透過窗戶打在臉上,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她啞着嗓子道:「關窗。」
黑衣人望了一眼妊抱枝冷汗涔涔的模樣,隨即將窗戶關上。
沒有了夜風的侵擾,妊抱枝輕輕舒出一口氣,將杯盞置於案幾之上:「沒記錯的話,十日之前你才來找過我。」
黑衣人尋了個椅子靠着,未予回應。
她此時正仰頭閉目,忍受着蠱蟲在身體裏竄動的痛苦,毒液蔓延了全身,血液洶湧而上。
她竭力地咽下口中鮮血,強笑道:「來找你玩。」
「玩?」
妊抱枝審視着黑衣人此時的模樣,先前窗開之時,她還沒察覺到什麼異常,如今門窗緊閉,她能聞見屋內淡淡的血腥味。
眉頭微蹙,今夜黑衣人的血液似乎更腥一些,葬丘那日,即便黑衣人胸口有傷,血液也未曾如此腥濃。
她又回想起了方才那個噩夢,忽然生出了一個令人膽寒的想法——眼前之人正在腐爛。
妊抱枝望向黑衣人,問道:「受傷了?」
黑衣人緩步走至床前,垂首與妊抱枝對視:「幫我,好嗎?」
每一步靠近,血腥之氣便愈發濃烈,血氣竄入妊抱枝的鼻息,讓她無法不去聯想方才那個噩夢。
妊抱枝終於從床榻上起身,拖着鞋子復又將窗戶打開。
夜風送涼,她將頭探出窗外,過了許久,她才淡淡問道:「多嚴重?」
黑衣人站在妊抱枝的斜後方,氣息不穩:「會死。」
妊抱枝手肘撐着窗沿,托腮嗤笑一聲:「別騙我。」
「不騙。」
「之前蠱毒不是也發作過?」
「這次不一樣。」
「這麼嚴重啊,」妊抱枝含笑轉過身來,支着窗框,身體微微後仰,「想讓我幫你嗎?」
黑衣人的目光十分克制地沒有落在妊抱枝的前頸:「想。」
「我是個商人。」
「你想要什麼?」
「你,」妊抱枝望進黑衣人那雙深邃的眼眸,「是姒江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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