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還閉着眼的阮軟可汗就扯下了自己的衣裳,黝黑的身軀重重壓在了龍傲天的身上。
龍傲天亦閉着眼睛給予回應,迎合着阮軟可汗的動作。
二人情難自禁,吻得乾柴烈火。
阮軟可汗帶着濃重體毛的手往龍傲天身下探去,龍傲天似痛苦似享受地仰頭呻吟了一聲。
姒江愁閉了眼:「噁心。」
小瞧女人是男人最容易犯的錯誤。
這老男人當真以為這兩年來她毫無進展嗎?
真的以為自己體內的蠱蟲只是他用來控制自己的武器嗎?
又一陣氣血翻騰,姒江愁面色慘白,血液控制不住地從唇角滲出。
魏言義憂心道:「娘子,你去找妊抱枝吧,這裏交給我,娘子沒回來之前,這二人是絕不會醒來的。」
姒江愁沒有理會魏言義,只深深吸了一縷幽香,清冷的氣息將她體內的蠱蟲暫時安撫了下來。
她循香而望,目光落於錦盒之上,淡淡道:「取來。」
「哎——」魏言義無奈地嘆了聲,還是依言而行。
姒江愁顫着手將錦盒打開,只見其中靜靜躺着個琉璃杯。
此杯形制甚是奇異,細高而雅致,內外共有雙層。
透過杯身,姒江愁看見其下還壓着一張紙條。
她將紙箋展開,上面寫着:
保溫效果不好的保溫杯
多喝熱水
祝你生日快樂
「樂」字的最後一筆被拉長,墨色也由此暈染開來,像是持筆之人突然被什麼影響到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完美地藏匿於夜色之中,避開了十數雙窺視的雙眼。
妊抱枝今夜睡得並不安穩,她的夢中全是光怪陸離的景象。
一會兒閃過姒江愁的笑顏,一會兒閃過陳高節的左擁右抱……
她被人潮擠壓着,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想鉗制住那個登徒子的鹹豬手,可是那男人卻動作極快地反握住了她。
被男人碰過的手腕瞬間生滿了蛆蟲,皮肉潰爛,蛆蟲在爛肉里蠕動,她的左臂被啃食得只剩白骨,然後是她的左肩,左胸膛,左臉頰……
她動彈不得,也無法發聲,她轉動僅剩的右眼,卻看見了一堆白骨森然。
全是女人的白骨。
男人們撫摸着白骨,親吻着白骨,在紙醉金迷中醉生夢死。
再然後,她的右眼感受到滲人的癢意,一條細軟之物悄然爬上了她的眼珠。
蛆蟲拼盡全力地想要鑽進她的右眼,讓她看不見這裏的腐爛,要讓她也成為這裏無數的白骨之一。
窗戶被打開,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妊抱枝猛然從惡夢中驚醒,她坐起身子,警惕地看向風口之處。
那裏,正站着一個黑色的人影。
妊抱枝的心臟怦怦亂跳,還帶着夢中烙下的深深恐懼,她喘着粗氣,連氣息都在發抖。
沒有理會不請自來的黑衣人,她掀開床幔,探向了小几上的那杯茶水,將茶盞一點點撥過來。
桌沿處,她的手指一抖,杯盞「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茶水灑了一地。
沒有熱氣,已經涼透了。
黑衣人緩緩走至案前,執壺往杯中倒茶,潺潺的水流聲打破了一室寂靜。
她終於開了口:「這水,冷的。」
這是妊抱枝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做噩夢,她穩了許久才將氣息平復了下來:「不然呢?」
黑衣人其實想說「多喝熱水」,但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這四個字混合着血液一起吞入腹中。
接過黑衣人遞來的茶水,妊抱枝這才知道為何今日的黑衣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