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山,屹立於極南之地,匯聚着天下火種,吸納着日之精華,泄露的熱氣能熔化萬物,霸道的火焰橫衝直撞似要吞噬天地。不知是先有山還是先有天,如果先有山,天又如何能保留至今而不被焚化?此神山,當真稱得上「焚天」二字!
見此死地,姜羽非但不愁,反而喜上眉梢,喃喃道:「好山!有你相助,我的把握便又多了一分!」
姜羽毫不猶豫,直接跳入山口,如柳絮般輕盈下落,渾身的靈力都用來抵禦此山內部的神火。即使有黃帝盛天釜幫忙吸收火元素,在姜羽初入洞口之時,渾身的神甲寶衣也盡皆化為灰燼,姜羽於是不敢怠慢,從一開始就全力躲避防禦,略微有些不慎就險被神火烤個外焦里嫩。
在看見黃帝盛天釜仍是不滿足地閃耀着微光之後,姜羽只好繼續冒着着危險繼續下沉。姜羽每下降少許高度,神釜就更亮一些,而危險也在步步逼近。
沒過多久,姜羽就超過能夠下降的最大安全深度,護體靈氣瞬間被引燃,神火順着奇經八脈一路摧枯拉朽,姜羽的身體內外也都跟着燃燒起來。姜羽的身體一點點化為灰燼,意識在逐漸消散,靈魂也慢慢湮滅。
姜羽已無餘力繼續飛行,便抱緊神釜,一齊下墜。
深不見底的火焰海洋張開巨嘴,迎接着姜羽的隕落。
在這危急關頭,一道金色的身影,發出長嘯,展開雙翼,向着火焰海洋俯衝而來,金色的眼眸終於在火焰和煙霧中找到了下墜的姜羽。
金色身影正是怪鳥。
怪鳥接住姜羽,用力拍打着翅膀,在空中疾速翻轉,向着山口飛去。
突然間,火焰海洋中激射出一條金色鎖鏈,纏住了怪鳥的腿。
怪鳥的金色眼瞳中露出驚詫和恐懼,仍然忍着疼痛拍打翅膀,企圖掙脫鎖鏈的禁錮,但卻被鎖鏈拽着向火焰海洋的方向緩緩飛去。
「留下來吧。」一道沙啞雄渾的聲音從火焰海洋中傳出,怪鳥驚訝地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巨大的石頭腦袋從岩漿中慢慢冒出,發出金光的雙眼似是要將怪鳥的意識吞沒。在怪鳥意識停滯的一刻,另一隻巨大的岩石手臂也使勁抓住金色鎖鏈,石頭巨人的雙臂用力往下一拽,一人一鳥便被迅速拉向火焰海洋。
在意識彌留之際,怪鳥在心裏暗暗罵道:「做好事沒好報啊!這次真的是被姜羽這個瘋子害死了!」
然後,怪鳥的眼眸里倒映出一把與火山口等寬、通體如朝陽般赤紅、一眼望不到頭的巨大神劍。
巨大神劍從焚天山山口一劍刺向火焰海洋,連這焚天山的山壁都承受不住神劍的威壓,道道如嬰兒手臂粗的裂紋遍佈其上,整個焚天山劇烈地搖晃起來。
巨大神劍斬斷了金色鎖鏈,一劍貫穿了石頭巨人的身體。石頭巨人連發出哀嚎的機會都沒有,就沉入到火海之中,無影無蹤。
怪鳥不敢怠慢,抓住這個機會,盤旋着巨大神劍,飛出了焚天山。
在怪鳥飛出的一剎那,巨大神劍縮小成一把品相平平的長劍,飛回到怪鳥面前的中年男人的手中,而這位中年男人正是劉羽的師父。
沒人知道中年男人的名姓字號,只知道他是炎又宗宗主,急公好義,好打抱不平,頗有遊俠之風,因此大家都尊敬地稱呼其為「炎又公」。
炎又公執劍而立,注視着昏迷的姜羽,心中的擔憂不言自明。
姜羽的身旁是淚眼婆娑的姬月。
姬月正用銀色靈力引導着姜羽的周天循環,在姬月起死回生的高超手段下,姜羽的氣色已漸漸好轉,可是姬月似是不放心,仍然在繼續施放着完全可以被稱為神跡的秘術,姬月則因為過度消耗而臉色慘白。
「這個呆子!真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上一世也是,這一世也是,凡人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姬月看到姜羽逐漸好轉,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炎又公微微嘆氣。有些事情是姬月這些天生就是仙人的萬靈之靈很難明白的,有些愛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