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丘古城臉沉似水,但什麼也沒說。
旁邊的東丘悅沉不住氣,怒道,「顧道友,你這話夾槍帶棒,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東丘家是幕後主謀嗎?」
顧昊陽眼皮微微一撩,「少公子何必生氣!在下方才言之在先,只是胡亂猜測,不必當真。」
東丘悅終究年輕氣盛,厲聲道,「你這是猜測麼,分明是往我東丘府頭上潑髒水!
我現在很懷疑你的來歷,你為何會莫名其妙出現在水雲谷?又是誰教你說這些鬼話的!」
他這麼一說,顧昊陽也怒了,「東丘公子,事情沒弄明白之前,誰都可以懷疑!
你可以質疑我的來歷,我就不能懷疑你東丘家麼?何況你們家的疑點,又不止這一處!」
「是嗎?還有什麼?你可以一起說出來!我倒要聽聽,你要如何陷害我東丘府!」
顧昊陽轉頭望向石楓,「太極門石道友,我且問你,在德陽客棧,你是不是碰到黑衣人想劫持寧三小姐?」
石楓點點頭,「是,這件事晚輩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其中是不是有一位黑衣人練成了身劍之術,並將寶劍融入了左臂?」
「是。」
「這個黑衣人長什麼樣子?」
「蒙着臉,看不清楚。」
「修為呢?」
「築基後期,假丹境界。」
「此人身高几許?」
「大約七尺。」
「是胖是瘦?」
「身體比較壯實。」
眾人越聽越驚,假丹境界,左手劍,七尺高,身材壯實,石楓簡直是照着東丘悅的樣子在進行描述。
東丘悅勃然大怒,一掌擊在案上,「姓石的,你竟敢信口雌黃,夥同這姓顧的誣陷我!」
桌上的茶碗被震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石楓苦笑,「東丘公子,石某可對心魔發誓,所言句句屬實,絕無捏造。」
東丘悅還待發作,「悅兒,坐下!」東丘古城沉聲喝道,「不要急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東丘府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顧道友,你接着說。」
相比東丘悅的暴怒厲吼,東丘古城語氣淡定,神色從容,但一股無形壓力,反令人心生懼意。
不過,顧昊陽卻渾然未覺,繼續說道,「東丘府主說清者自清,那麼請問,寧三小姐遭劫持的那天晚上,東丘公子在哪裏?」
東丘悅道,「我在家中,傍晚時分還向四小姐請過安。府里管家護衛,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眾人沒有說話,但心裏都不以為然。
德陽距離成都不過一百來里,御器飛行無須半個時辰。東丘悅就算給四小姐請完安,再趕過去,時間也綽綽有餘。
至於府里家丁,自然是向着自家少爺,他們的證言不足為憑。
顧昊陽也不和東丘悅辯駁,繼續說道,「除了方才兩個大的疑點,還有許多小的疑點。」
東丘古城冷冷道,「你一起說出來吧。」
「遵命!這疑點之三,據說東丘府主閉關,乃是衝擊元嬰。化嬰非同尋常,往往是生死關,要花三四年時間。
可為什麼東丘府主一接到令公子的傳信,就能很快趕到現場呢?跟我們一行人幾乎是前後腳,這速度未免太快了,或者說東丘府主根本沒有閉關,一直就在附近呢?
這疑點之四,東丘府主來到後神情很憤怒,幾乎是使出全身解數,拆解禁制。東丘府主如此賣力,究竟是擔心四小姐安全,還是說趕緊把禁制毀掉,免得留下把柄呢?
這疑點之五,我們一衝進來,其他殺手都聞風而逃了,偏偏黑手殺使者慕雁寒沒跑,居然傻傻地站在千碧潭,等着人來捉他!這是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