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坐在對面美宜佳里的長條桌上吃串串。
燈光從上頭打落,映襯得兩人的臉十足十的打眼。
姐姐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拿着串串,慢悠悠吃着,筆直細長的腿一條撐地,一條曲起,姿態懶散。
弟弟同款用手撐着腦袋,只是小短腿撐不住地,晃蕩在半空。
兩人齊齊整整的往青花瓷瓶里扔竹籤。
商少笙看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七千萬的花瓶,轉頭拿來裝竹籤?
天宮裏頭什麼樣的美食沒有,卻跑出來街邊吃五毛錢的串串?
這是什麼詭異的操作?
韓霆捏了捏鼻樑的眼鏡,慢悠悠一句道:「挺有意思。」
凌夜抬腳,直接朝對面走了過去。
艾唐最先發現了他,驚喜道:「姐夫,你怎麼在這裏?」
凌夜冷冷道:「路過,你們怎麼在這裏?」
艾唐正要說話,艾緋率先開口了,「路過。」
凌夜:「……」
看了一眼裝了半罐子竹籤的花瓶,面無表情道:「這花瓶不錯,哪裏買的?」
艾緋懶懶道:「嗯,前面垃圾桶撿的。」
凌夜冷沉沉道:「剛剛天宮裏拍賣了一隻差不多的,七千萬。」
艾緋:「……」
歪頭一笑:「凌先生剛從天宮出來?」
凌夜看她完全沒有說謊被抓包的惶恐慌張,還笑得這麼明媚,心口一窒。
微微俯下身,盯着她的臉,壓着嗓音,一字一頓道:「艾小姐可是領了證的人,可別玩太花了。」
艾緋撐着腦袋的姿勢不變。
杏眸清澈如水,迎着他的深眸。
「凌先生不如仔細說道說道,我哪裏玩花了,嗯?」
凌夜:「……」
就這麼盯了她半響,竟無言以對。
最後憋了一句:「你的臉花了。」
艾緋眨了眨眼睛。
她的臉花了?
抬手要摸自己的臉。
凌夜長指壓下,忽然撫上她的唇角邊。
慢吞吞道:「這裏,沾上了番茄醬,大庭廣眾之下,姑娘家家的,還是得保持潔身自好為好。」
艾緋:「……」
搓了搓自己的臉。
男人是在陰陽她嗎?
凌夜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點不過腦,抽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手道:「時候不早了,送你們回家。」
艾緋抽過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我騎車來了,不勞煩凌先生。」
「嗯。」
凌夜不再說什麼,抬腳離開。
他才不會死皮賴臉要送她。
商少笙看見凌夜黑着臉出來,忍住笑道:「這是沒有成功振夫綱?」
凌夜直接上了自己的商務車,揚長而去。
商少笙:「……」
「哎,說好換個地兒,比一場的!」
回答他的只有一汽車尾氣。
韓霆捏了捏金絲眼鏡道:「阿夜心情不佳,改日吧。」
商少笙表示理解:「也是,哪個男人被戴綠帽還能有好心情,走走走,咱們哥倆好。」
一手攬着韓霆上了自己的超跑,明黃的線條轟一聲流竄在了黑夜裏。
艾緋吃完串串帶着艾唐回家,還給牙口不好的凌奶奶帶了一碗龜苓膏。
凌奶奶跳完廣場舞,吃着甜絲絲的龜苓膏,笑得見牙不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