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現在人在哪裏,可有好生安頓?」辰雲開開口時,喉嚨有些沙啞,仿佛昨晚着涼的緣故,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情緒激烈引發的現象。
南風回道:「已到達安全地方,有南家護衛隊專人負責照料馮公子,辰大人請放心。」
南風這話,他還是相信的,又問:「可有查出是誰傷的他?那個叫他出鎮的女子有何線索?」
南風道:「女子不見蹤影,找到馮公子時,他已昏迷,現場並無打鬥等跡象,需得馮公子醒了問一問才清楚。」
「馮公子……傷勢有些嚴重,大夫說幸好沒傷到要害,但也得躺十天半月才能下地。」
辰雲開心境複雜,馮吉安受了嚴重的傷,這……他想了很多,那些曾經的友情,曾經的嬉笑怒罵,那些經歷過的過往,通通被他回憶了一遍,直至出現一個人的面容——
蕭定恆仿佛在看着他,說道:馮吉安不會無緣無故受傷,必定牽扯到一些事情,所以,得儘快找尋到真相。
他冷靜的吹起了涼風,內心的波瀾再次化為寧靜,方說道:「待他傷病稍好,得接回山吉鎮養傷,接去湖山春蕭掌柜那裏,他會讓人照料他的。」他深吸一口氣,不想情緒左右了判斷,從而下錯指令。
南風應道:「我會吩咐他們,馮公子在那兒會很安全。」
辰雲開點點頭,起步朝議事廳走前,南風腳步輕盈的跟在後面,兩人穿過長長的迴廊,拐到喧鬧的前院,便見到許多人聚攏在一起,自發的發出歡呼與吶喊。
辰雲開見到一輛輛馬車自大門外進來,行進速度極慢,從車輛的華麗漂亮的裝飾可以看出,馬車裏的主人應是位女子。
他站在廊檐下,對邊上的南風說道:「你們南里長回來了。」
南風早已看到南家護衛隊的蹤影,何況南里長的馬車他本就十分熟悉,對南里長的回歸,他亦同府衙里的諸人一般,熱切期盼,說道:「是,還提前了,本應該下午到。」
這路途的辛苦他何嘗不明白,但南里長應是聽聞了近幾日的變故,所以日夜奔襲的趕回來。
南里長的馬車應是去了她在府衙的院落,待她整頓一下再去找她吧,辰雲開心想。
南東芝在鏡中整飾容顏,她雖是女子,但不太注意自己的容貌如何,尋常時期,大多將心思放在山吉鎮上,以至她經常穿着黑衣服辦事。
這會因了連日的趕路,她不曾下馬車休息,由是才會妝點自己一番。
「南風、南西、南騫、南惠,這四人在何處。」透過鏡中銳利的眼神,她朝向身後一路護送她的南家護衛總長南卿問聲。
南卿說道:「南風在辰大人身邊,南騫在府衙,南西與南惠外出,午後能回。」
南東芝看視她的眸子一眨不眨,那晶亮的目光有處事不驚的態度,她想了想,說道:「把辰大人請來。」
「是。」南卿應聲後,便轉身朝門外走去,輕盈不聞腳步聲。
南東芝望着鏡中的靚麗容顏,這張顏色艷麗的面孔,不知給她帶來多少麻煩,為省卻這些麻煩,她總是讓自己化作黯淡的色彩,這樣,才能辦事方便,如今,既然那些人不給她好看,她倒是要往自己身上抹東西了,到時,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南東芝坐在翼枝廳的窗台前,這幾日發生的消息,足夠她煩惱的了,但她並不急於去查清那些,反是安然坐了下來,靜等辰雲開的到來。
辰雲開原以為南里長得小憩片刻才會叫他,不想她動作那麼快。
他到達翼枝廳時,南東芝正在吃南卿端來的早飯,她請他一道坐下,說道:「一路趕着回來,吃飯都倉促,辰大人是否吃過?可以叫南卿再去盛一碗。」
辰雲開見她吃着一碗小米粥,回絕道:「已用過早點,南里長不必急於這會,安心吃飯便是。」
南東芝說道:「吃飯的功夫本就空閒,雖說食不言,寢不語,可我剛回來,有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