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會是天池營難得的輕鬆時刻,每一個人包括眾人眼裏的老古板九營長也都會帶着滿臉的笑容。大家高聲交談推杯換盞,在自助式餐飲形式和不定時小活動的帶動下,氣氛很熱烈也很融洽——至少在一個扎着長發穿着這個世界古代儒服的男人出現前很和諧。
「你好,胡老師。」儒服男子面色不咸不淡的走上前來,對胡青宇說到:「看你歲數或許也就三十出頭吧?果然是年輕…有為啊。」
胡青宇見識過的人不少,聽這話和語調明顯感覺這個人似乎不太喜歡他,笑了笑說:「勉強三十,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儒服男子依舊面色冷淡:「戰法組,古栩良!」
「原來是古老師,幸會幸會。」
胡青宇不明其來意,也只是帶着微笑簡單的社會一下而不言其他。
古栩良發覺自己的名字似乎沒有給這個年輕人帶來影響,而這個年輕人單純客套似乎也不願意接自己的話。便輕咳兩聲說:「聽聞胡老師獨創游擊戰術,在低端戰場頗有奇效,現在更是成為天池營建營來最年輕講師,可喜可賀。也希望你…今後能在這更偏重高端戰術的地方也能『混』的風生水起。當然,這裏能人輩出,可不好『混』啊。哈哈哈…喝的有點多,失言失言!玩笑話,胡老師不能這麼開不起玩笑吧?」
胡青宇呵呵一笑說:「古老師是幽默,能面色冰冷皮笑肉不笑的講笑話,也是我之楷模,佩服佩服!哎呀呀…我喝的也不少,失言失言!玩笑話,古老師心胸似海想必不會跟一個年輕人計較,對不對?」
古栩良嘴角抽了抽,被自己的話往回堵是不太好受,但自己出言在先,對方還是今晚焦點,這種時候爭執很不討喜。於是假意舉了舉杯子,便去跟別人攀談去了。
胡青宇被這古栩良的冷臉貼了個莫名其妙,此時楊芊芊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如何?還能再喝幾杯嗎?」
「楊組長的酒,自然不能拒。」
「那就再祝你今後教學順利。」
「接你吉言。」
兩人輕輕碰杯,美酒下肚卻也是相視一笑。
「剛才」楊芊芊對着遠處的古栩良努努嘴問到:「小栩良找你麻煩了?」
「稱不上。」胡青宇聳肩說:「雖然是有些莫名,但或許天才所在的地方都會有些脾性難料的人。」
「你這話感覺把我也捎帶進去了。」楊芊芊有些壞壞的笑,「阿蘊脾性是不是也很難料?」
胡青宇忍不住苦笑:「柳部脾性難不難料不好說。楊組長,您可是組長,就八卦性格這點而言,這脾性是真難料啊。」
「哈哈哈,做為70歲的中年阿姨,看到單身的年輕男女就忍不住想做紅娘,這點你需要理解。」楊芊芊拿起手邊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綠提咬上一口說:「古栩良,48歲成為天池營的戰法組講師,一直被冠以天池營最年輕的戰法講師,也是建營來第五年輕的講師。擅長山地戰法,在中高戰場有着不俗的研究和實踐成果,除了內心孤傲一些其實沒什麼毛病。」
胡青宇聞言眉頭微皺,想了想說到:「他不會因為我的到來取代了他戰法組最年輕講師的頭銜然後上來要給我施壓,並打算以後要在工作中視我為『對手』吧?」
「很大可能。」楊芊芊吃下手中的綠提說:「孤傲的天才向來不服輸,畢竟過往他可是跟其他幾個組的傳奇講師相提並論的,被稱為天池營『七傑』。你的到來不僅直接拿走『最年輕講師』的頭銜,還把他從『七傑』之中擠了出去,對孤傲的人來說,能不氣?」
「七傑?」胡青宇有些想笑:「這虛名如此重要?」
「不可思議吧?」楊芊芊此時卻沒有笑,「當一個人不停的被周圍的人恭維、稱頌,久而久之便很容易當真,自然也就容易迷失。一旦有新的人或事務來衝擊,這個人便會像護食的野獸開始亮出爪牙以示強大!小栩良的現在一如過往的我,而當初讓我亮出爪牙的正是阿蘊。」
胡青宇微微一愣,楊芊芊這話有自己的良苦用心,縱使他堅信自己不看重這些浮雲一般的虛名,但這些話的確非常足以拿來自省。沉思片他刻舉杯說到:「多謝楊組長的提醒,我當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