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剛回來又要出去啊?」張小花啃着嘴裏的熏狍子肉嘴裏更是含糊不清的說道。
「恩,去山上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漿果,總是吃肉,容易上火。」張鐵軍一邊說着一邊努力收腹,儘量讓狍子坎肩能夠穿下去。
張小花用力搖頭:「完全不用,我覺得現在挺好,我寧願被肉撐死!」
用力撕扯了一大塊肉之後,張小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哥,你這坎肩好像都穿不下去了。」
「別胡說八道,就是單純有些騶得慌,過些日子就好了。」張鐵軍聲音發細,應該是因為褲腰帶勒緊的緣故:「咱娘做的手藝能差得了?」
「行了行了,你快脫下來吧,這麼多年沒給你做新衣裳了,都快忘記你身材大小了。」張母自責道:「手藝也退步了,要是當年你娘我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一個一般人的尺寸,老嘍...」
「沒事的娘,我穿不了也沒事,等小花瘦下來給她穿。」張鐵軍掃了一眼正在啃食狍子肉的張小花說道:「你吃那麼多小心胖的沒人樣。」
「胖?」張小花立馬反駁道:「哥,你啥也別說了,我是寧願胖死,也不願意餓死。」
張母擺擺手算是阻攔住了兄妹兩人的貧嘴:「鐵軍,你轉過來給娘看看,娘給你縫縫補補。」
「沒事的,娘,我覺得正好。」張鐵軍湊到張母面前顯擺道:「皮子的衣服好弄,我撐撐就好了。」
張母制止道:「那可不行,你這麼大的人穿這樣的衣服讓人家笑話。」
老話說得好,寧死當官一品的爹,不死沿街乞討的娘,忽如其來的母愛更是讓張鐵軍渾身一顫抖。
原來的他雖然想要活下去,卻是為了自己,可是如今的一句話讓他也感受到了久違的那種疼愛,雖然張鐵軍也清楚這一份並不是完全衝着自己,卻依然是讓人感動。
「有娘在,最好了。」張鐵軍順着嘴角吐露出來。
張母一愣,一種錯覺湧上他的心頭,似乎自己的兒子好像變了一個人。
「這麼大人了,也沒個正形,早點去早點回來,省得讓我惦記。」張母接過尚有餘溫的坎肩道。
輕語最是能夠破防。
「知道了娘。」
就在張鐵軍前腳剛準備走出屋子的時候,喬家鋪子的打鈴聲音響起,這是號召大傢伙兒過來開會的舉動。
「哥,村里是不是又出啥事情了?」張小花詢問道。
「不知道呢,算了,反正和咱家也沒啥關係。」張鐵軍拿起捕獸夾就準備離開。
可是前腳剛走,後腳便聽到一個鐵皮喇叭傳來聲響。
「張鐵軍,張鐵軍同志聽到廣播後請及時來到村南羊圈處。」
「哥,好像是來叫你的。」張小花提醒道。
就在張鐵軍猶豫的時候,張母也是擔憂地提醒道:「鐵軍,你去看看到底是有啥事兒,別耽誤了。」
「知道了娘。」
有了母親的囑咐,張鐵軍也不再猶豫徑直朝着大隊部走去。
喬家鋪子上上下下二百餘戶,數百人圍繞在羊圈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顯得有些聒噪。
「鐵軍來了。」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原本堵塞的人群立馬分開。
「是鐵軍到了嗎?」喬抗戰表現出一臉急迫的心情,看到張鐵軍之後立馬快步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鐵軍啊,你快過來。」
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張鐵軍來到毀壞的羊圈之下,指着泥地上的梅花印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啊。」
張鐵軍蹲下身子俯瞰了一眼後輕聲說道:「這應該是狼的痕跡。」
「不愧是咱們喬家鋪子唯一的獵戶,和我所猜想的差不多。」喬抗戰故意迎合奉承道。
張鐵軍自然是不知道喬抗戰心裏在想些什麼:「腳印亂且雜,應該是一個狼群集體出動的,可能是因為一場大雪讓狼群找不到獵物了,怎麼樣,損失大不大?」
喬老頭剛想說話,卻看了一眼喬抗戰,卻又立馬閉上了嘴。
雖然只是一個小細節,卻難以逃脫過張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