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和陳二一聽說自家老娘在這裏和人干架,還要鬧上官府去,急匆匆地趕來了。
「村長叔怎麼可以聽信黃口小兒嚇唬人的話呢!我娘再怎麼說也是村裏的長輩,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兒誣告上公堂呢!」
姜村長眉眼一厲,喝道,「陳二!不許無禮!珩哥兒是讀書人,斷不可能信口雌黃!」
「那也不能讓我娘上公堂啊!傳出去豈不是壞了村裏的名聲。」
「讓讓,讓讓!」林婧聽見風聲也拉着自家哥哥過來。
姜村長朝擠進來的兩人投去目光。
林舒微微作揖,「村長叔。」
姜村長點了下頭,「林舒也來了啊!」
林婧扯了扯自家哥哥衣袖,示意他幫着秋姐兒他們說話。
林舒無奈,默默扯回袖子,緩聲開口,「方才遠遠地聽了一耳朵,小子可以作證,珩哥兒所言屬實,大淵律例確實明文規定,毀女子清譽者,輕則杖責重則入獄。不僅如此,還要視情況賠付銀兩。」
聞言,姜村長的臉色越發嚴肅了。
陳大的臉刷地白了,撲通一聲,給村長跪了,連連磕頭,「村長叔,這可使不得啊!我娘她年紀大了,那官府的板子打下去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陳林氏腦袋也嗡嗡的,什麼?
什麼杖責?
什麼入獄?
她不就說了那丫頭幾句話嗎?
能掉她幾塊肉嗎?還要賠銀子?!
陳林氏自己怕得腿哆嗦,但一瞧見自家大兒子沒出息的樣子更來氣,一巴掌揮到他肩膀上,「你哭個什麼勁!你老娘我還沒死呢!再說了,上官府去,指不定還誰有理呢!瞧那丫頭把我打得一臉是傷的!」
陳大抹了抹臉,不耐地喚了句,「娘你別說了,你臉好着呢!誰家的臉都沒你白嫩!」
「撲哧——」,林婧一時沒忍住笑了出聲,見大家朝她看來,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別,別看我,我真忍不住!」
「噗!」旁的人也跟着悄悄笑着,以前沒發覺,今兒個才注意到陳林氏真的白白嫩嫩,嘖,逃荒過來竟然還這麼白嫩,看來家裏真藏了什麼,難怪整日閒得慌淨惹事。
陳林氏不信邪,拉着自家二兒子,「你瞅瞅,娘臉上真的有傷。」
陳二皺了皺眉,「沒傷,你好着呢!」
「不可能!」打死陳林氏都不信,她臉上還火辣辣地疼着呢,她扭頭看見葛二,「對,葛二,葛二你快來幫我看看。」
一旁看戲的葛二看了看老神在在的姜硯秋,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圍着陳林氏左右看了看,伸出手,「診金五文。」
陳林氏問都沒問今日看診怎麼要先付診金,乾脆地掏了五文錢給他。
葛二沉吟片刻,才說,「你的臉無礙,平日少吃點葷腥,臉就不會這麼大了,上了年紀的人要多吃點素菜,省得火毒上頭,冒到了臉上可就不好治了。」
猛一聽得葛二的話,陳林氏像吃了那啥一樣,「不是,葛二,你啥能胡說八道呢!我的臉分明是被那丫頭打的!」
陳林氏怒指姜硯秋。
姜硯秋一臉坦然,面色不改冷笑一聲,目光掠過葛二的時候,眸光不由地微跳了一下,心中默默念着他說的「火毒上頭」,覺得有點意思。
巧了,葛二也覺得這丫頭有點意思。他也好奇這丫頭用的是什麼藥粉?
「二叔,那珩哥兒怎麼樣?傷勢如何?」姜村長懶得理會陳林氏,他更關心的是姜硯珩的牙齒還能不能長好。
葛二幽幽地瞅了一眼陳林氏,一如既往地冷色說道,「這一下磕得不輕,兩顆門牙磕斷了,傷了牙根,要養好的話,需要不少好藥材。」
「需要什麼藥材?」
「我這兒暫時沒有